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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來給她看的書,不眠不休鑽研,終於找出了隱藏在書中資訊,費盡波折用盡手段來到指定地方時,當初那個違背諾言將她扔在船上不管的神秘人笑眯眯衝她豎起了大拇指:“當初我本想給你十年的時間讓你好好磨練一番,你讓我大吃了一驚,算了,越是無法掌控的才越是讓人期待,我會如約好好待你的。”

133年,那年林致向師父提及了自己的想法,得到支援,滿心歡喜,卻忽略了並不是只要她退卻了別人就會放過她。那年白卉接受了帝國最殘酷的訓練,一步不慎就將失去性命,沒有退路,來不及多想,甚至沒有人告訴她一聲為什麼,想要活著只有向前。

134年,那年林致正位式上遭到他人暗算,眼看成績不保,失去理智使用上古法術,震撼全場。那年白卉執行任務時遇到被人挾持的燕晴月,親眼目睹他被人迫害林致被人誣陷,沒有出手制止。早已說不清楚到底是她欠了林致的,還是林致欠了她。燕晴月臨死前說的話同樣也是她的心聲,若是那時候死去了,就不用再遭受這麼都的罪,同父母親人埋葬一處也好過在這異國他鄉里不甘心的凋零……

去年她完成訓練,站在元相——那個神秘人面前時,他的第一句話還是問:“你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待你了嗎?”

“因為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說了不該說道話。”

“既然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最清楚,你可曾怨恨?”

“怨恨。人類沒有權利怨恨命運,所以只能遷怒於他人。”

“你說得不錯,本相的確是遷怒於你,所以本相悔過,保證日後會一視同仁。只是,你們之間的事希望你去親自解決。”

白卉坐在房間裡,聽著林致到來的腳步聲。十年幽幽歲月在她眼前走馬燈一般回溯,想起春寒時節飢渴難耐誤食了有毒的植物奄奄一息,想起夏日滾滾驚雷瓢潑大雨躲在人家屋簷的一角卻被主人踹出來,想起金秋時分偷取食物被狼犬追趕,想起寒冬大雪紛飛飢寒交迫瑟瑟發抖無處藏身。

想起那年新年她爭搶神殿佈施時看到的宛如天人的聖君大人背後高貴端莊的少女,從那時開始她再不想和神殿扯上任何關係。

想起每當燕晴月提到未來神殿裡光彩照人的神官大人時她就故意別過臉,抓起手中的書翻得“嘩嘩”作響,聽到那個人在神殿過得並不好時幸災樂禍。

想起元相這麼折磨自己只因為那個人時心裡的憤憤不平,受訓時殺戮也好陰謀也罷每當想要放棄時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她。

她以為她會這麼恨林致一輩子,所以明明看到燕晴月被人下藥也沒有去阻止,看見她倉皇而去時心裡也暗自高興,直到那個哥哥臨死前喃喃不絕的那句“不甘心”,原來不是隻有她一個人心有不甘。

那日元相問她:“現在你還怨恨嗎?”

她點頭,除此外心裡已經容不下其他滋味。

“報告白都尉,林書記官到。”

部下的稟報終於打斷了她越陷越深的回憶,起身,整裝,重新恢復成溫和可親的白卉都尉的形象。“請她進來。”

做個了斷吧,是時候該讓林致知道她餘生的使命就是為帝國曆125年秋的那場災難負責到底!

第十七章 算盡機關終有報

“我怕你不知道我是誰,你讓我慢慢體會,你帶著一身光輝,照亮我心底的漆黑”

林致初見白卉時她正坐在沙發上,手捧一本詩集,清脆的聲音水滴般浸入人心,悅耳動聽。仔細聽她朗誦的竟是一首愛情詩篇。林致不由得一挑眉。

白卉這個名字對林致來說並不陌生,從前燕晴月還活著時,就常在林致耳邊唸叨這個聰穎過人的女孩、與他們一樣遠離故土來到帝國的故人,只是一直無緣一見,漸漸地林致也就察覺出那個女孩在刻意躲著她。

若是初到神殿的那一年遇到這種事林致不僅要死纏爛打非要搞清楚弄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麼還要將白卉拉回來不做朋友就不許離開不可。若是八年前她知道有白卉這個人存在是必要想方設法與之交好以慰自己越漸寥落的心靈。若是六年前是她先遇到了白卉一定不會讓燕晴月救一個素不相識來歷不明的人哪怕她與自己同年。

命運是個很奇妙的東西,它撒網布線,把不相干的人都連在了一起。

林致行了軍禮:“白都尉日安。”論權利,兩衛都司的都尉手握的是護衛帝國安危的實權,論官位,白卉是從五位,無論從哪裡比僅帶著神殿給於的正七官位以書記官之名借調到四軍的林致不能相比。能屈能伸,林致一向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