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夔——”
他回過頭,站在帳內的魏少將同樣面色不善的臉,他看著他,眼神充滿陰霾,四目相交處,厲芒閃動。郎夔狠決地點頭,轉身衝向自己的指揮位。
魏少將邁開大步,迅速到達中軍大營,指揮所就位,狼狽不堪的參謀們陸陸續續到達位置,負責守衛的中軍將領眼中有著誓死的堅毅。
“我要情報!”這是魏少將的第一句話。
已從第一線返回的偵察隊長立即彙報:“敵人是我夙敵魔族,本次突襲,主要啟用翼人和變種蝠魔,此外地面還有魔狼帶領低階魔物擾亂,因事發突然,具體數量無從考證,但據眼前情勢估量當在五千左右。”
魏少將問:“這五千是地面魔物的數量?”
“不,大人!”偵察隊長失望的回答他,“卑職估算的是正在接近我方上空的翼人和變種蝠魔的數量。”
中軍大帳內頓時一片死寂。
征戰沙場,與魔族作戰早已不陌生,但無論襲擊還是埋伏,主動挑釁還是被動迎戰,不管是魔族還是人類自己,即使那年四軍那場舉國悲哀的遭遇戰,始終都是發生在野外。魔族襲擊城鎮的例項,大概需要上溯到百年前的亂世。
“攻陷城池,第一要緊的是摧毀對方城鎮裡的防禦機構,魔族也當不例外。”
參謀的話說完,魏少將立即下令傳令兵:“分一半中營部隊支援城府,通知右營,立即準備重盾,配合郎上佐,提防魔族空中攻勢!”
同一時間,郎夔看著天空遮蔽了天空的敵人們,再回頭看著嚴陣以待計程車兵們,套著重灌盔甲的他們,閃著尖刺的箭矢已經搭在弓弩上,只等敵人一接近射程範圍就要將他們擊落。
“我們的重盾為什麼還沒有送到?”他問道,“敵人是從空中進攻,最有可能使用重型標槍投刺,我們需要重盾防禦!”
“已經派出後衛隊去催了,但我們需要時間,大人。”中隊長如實以告,如果時間來不及,他們就只能使用手中防禦箭矢的標準盾牌抵擋敵人充滿力量慣性的刺槍自天上砸下來,屆時——想到後果,他忍不住背心一涼。
“讓他們趕快!我可不想看到我的部下被刺成烤肉串等著烤熟的蠢樣子。”郎夔死死盯著前方的天空,一眨不眨。突然間他懊悔的一錘手,“該死,我怎麼忘了!”他拉過一個傳令兵,命令,“——讓第七小隊立即趕到城府中央政廳,一定要保住那裡的魔法防禦!”
士兵正要回答,就聽身後中隊長驚呼:“魔族已進入攻擊範圍。”
他舉起了手,正容:“敵人正在接近中,全體準備——”
緊隨他的命令,士兵們拉起了弓。
“放箭!”
待命多時計程車兵們拉滿了弓,聽得一聲令響,犀利鋒芒的箭矢黑壓壓又一朵烏雲,對上前方張狂的魔族們,皮開肉綻的“嗞嗞”聲後,被射中的魔族如中箭的獵物般從天空直栽下大地。
“太好了!”迎著首輪交接的勝利,郎夔再度舉手,看著被撕裂了一道道口子的天空下令:“第二次射擊,準備——”
迎合著他命令的,是一聲綿長怪異的嘯聲自天空滾滾而來,嗚咽著彷彿千年流淌的河流呼嘯,莫名其妙的絕望。
“這是什麼聲音?”他們相互詢問著,摸不著頭腦。如果有熟悉魔族語言的神官在此,他們一定會大驚失色。
“大人,您快看天上!”
不知是哪個隊長這麼一吼,郎夔順勢抬頭,不禁被這景象驚呆。剛剛被他撕裂的隊伍竟迅速在合攏,源源不絕的魔族如一條遠不見盡頭的黑色河流,自天的另一頭沖蝕。
“不好!”他心中暗叫一聲,衝著部下們一疊連聲喊,“射擊!射擊!射擊!不要給他們任何喘息的機會,將他們射下來,全部都射下來!”
軍人們的箭如開了閘的水龍頭,無情噴向天空,每一箭射出,都有一個長著黑色翅膀的魔族落下。然而,無論他們怎麼用勁兒,後方都好似不計損失般不斷填補被撕開的空隙,繼續籠罩整個天幕。
抹了把臉上的汗,郎夔狠狠罵道:“媽的,連命都不要了,魔族什麼時候也懂得人海戰術了?”
“大人小心,他們要進攻了!——”
他警覺,前方天幕,長矛突刺,如暴雨傾盆。
頃刻間,富足天下四季如春的南方花城滿目瘡痍,無論是雄偉壯麗的城牆樓臺還是商賈自己修建的華麗穹宇亦或是神殿美如水墨畫卷的迴廊瓊臺,硝煙過後只剩下傷痕累累的斷壁殘垣和千瘡百孔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