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不多。你亦知有多少眼睛盯著為師身後鬼門千載榮暉,動輒遭人注目。自昔年師姐毀謝林衍府,很多事我參與得越少就越安全。”林致默然不語,只把一雙黑幽幽大眼直勾勾盯著他,漆黑夜瞳裡,傷痕遍佈。
“那年師門傾覆前,師姐將我送出謝林,安置在一處靜地。離別前,她寫了一封信託人送出一封書信至東湘。”
林致目光炯炯生威,盯著他的臉幾乎要盯出個洞來:“那封信上寫了什麼?”
他笑得悲傷。“你知道的,我不知道。”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他始終都是被保護得最好的那個,什麼險情都不告訴他,什麼危難都不讓他參與。從前是師尊師姐,如今是巫祁蘇沁。
“我只是猜測到,既然我被放在明處用於吸引敵人眼球,那麼暗中必有佈置。”
林致狐疑:“衍府七千載所附家族無數,縱有佈置,師父又怎知是沈氏?”
千羽攸諾看著她眼中累累傷痕和掩藏不住的怨恨,自九歲那年她拜入神殿,無論遭人孤立算計還是最後被驅逐神殿,他都不曾從她眼中看見這樣深重的痛。
她恨著那個蠻橫決定她命運的人,恨她毀滅她的家人,毀滅她的故鄉,毀滅她的未來。恨她不惜血脈親情將親友族人送上漂泊潦落之路。
她想起多年前故土遍地的屍體,想起沈拓眼中的淋漓的血。那個女人造成的,不止她一個人的傷。
“於他人而言,或許撲朔,難以排查,於我而言,理所當然。”
林致不解地看著他,他想衝她笑,裂開嘴,幾乎落淚:“能印上共鳴天紋者,唯鬼姬血親。師姐是孤兒,不知有父母親人。那時候,她是唯一的選擇。”
他的眼明亮溫暖,包容宇宙。一如她第一次見到他時,照亮她心中的光。
“所以,不要怨她,不要恨她。很多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話音未落,天邊雷霆一聲,那霹靂聲似乎炸開在她心裡。
她忿忿起身,緋紅長裙劃破厲色,滿腹尖酸:“您是說她身不由已?”
千羽攸諾只能嘆息:“我知道現在對你說什麼你都不會相信,可我說的都是事實。既然你問我為師眼中她是怎樣的人,這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