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帝也是個護短的,聽得此言,神色微凝,又極富深意的看了九姬一眼,說:“愛卿也是,家醜不可外揚,家事怎麼能到處宣揚。你是一朝眾臣,萬不可做如此丟身份的事情。”
這話說是在指責伍子曦,可明眼兒的誰聽不出是在說九姬。九姬卻揣著明白當糊塗,愣是不接這話茬,看你還能說什麼。
伍子曦是心底暗笑,可嘆宣帝不瞭解九姬,這下子有點下不了臺了。眼睛微微瞄了下宣帝的神色,趕忙跳出來打圓場。
“皇上有所不知,實是少元做錯了,當時阿九也不過是一句氣話,可少元為表誠意這才決定照做了。少元可不管那外面說什麼,只要少元和阿九好好的就行。”
宣帝一愣,這伍子曦總是有辦法挑起他心底深藏的某點事兒,每每的讓他妥協在那曾經不能實現的遺憾中。這一次依然。終究是輕嘆一聲,說:“罷了,罷了,朕哪裡管得了。”
九姬自是不知宣帝那點心思,卻當他是故作姿態,暗自撇嘴。
卻不料宣帝話鋒一轉,又對向了九姬,說:“你既已跟了少元,便算是脫了賤籍,也當收收心好生過日子。朕雖許了少元婚事隨他的心意,可要是有那不安分的,朕也不答應。”
這話說的,倒像是那長輩的教訓晚輩。九姬冷笑,她還輪不到他管,他同意了就有用,還要看她肯不肯點頭呢!
剛預備駁回去,手卻被伍子曦握住,卻聽伍子曦搶先大聲謝恩:“臣謝皇上恩典。”
九姬不情不願的跟著點了個頭,心裡嘟囔著,她是給伍子曦面子,看在他當真去貼致歉信的份兒上。可總覺得心裡憋屈,那邊宣帝擺譜的離開,九姬就一聲不吭的回房間,吩咐誰也不許打擾她。
眾人曉得九姬的脾氣,一開始還真是沒去打擾,只想著她氣消了也就出來了。可誰知,因為見宣帝連早膳都沒吃的九姬,到中午了還不見開門,眾人就開始急了。
小蝶端著午膳在門外央求了好半天,也不見裡面有個迴音兒,急得都快哭了。伍子曦更著急,九姬本就氣著他,誰知他又引來宣帝,更招惹的九姬心情不好。可不管是誰來說,誰說了什麼,也不知九姬哪根筋別到了,死活不肯搭腔。
就在眾人覺得是不是該闖進去看看,可別出了什麼岔子時,房間裡突然傳出叮咚的樂曲聲。
眾人驚訝,從不見九姬擺弄樂器,她的房間裡連裝飾用的琴簫都沒有,又哪來的樂聲?側耳一聽,倒不像任何樂器發出的聲音,卻清脆有節,連貫的曲子也煞是好聽。一時間,只顧著傾聽,竟忘了言語,忘了動作。
伍子曦聽得仔細,那聲音像是敲打發出來的,竟是一曲幽蘭。從來沒見人不用琴,能將幽蘭演繹的如此美妙。
那空谷裡靜靜開放的蘭,自有暗香。天地浩瀚,唯有明月為之添一寸光芒,只有星光能為之配飾。這一穗之靈長,慰人半生之蕭瑟。聽著聽著,忍不住讓人想倚空谷以流思,靜風琴而不能語。
突然間,伍子曦隨聲而歌,歌的恰是那一首幽蘭操。
“蘭之猗猗,揚揚其香。不採而佩,於蘭何傷。今天之旋,其曷為然。我行四方,以日以年。雪霜貿貿,薺麥之茂。子如不傷,我不爾覯。薺麥之茂,薺麥之有。君子之傷,君子之守。”
房間裡的樂聲微微停頓,很快的又隨上了節奏。這般一內一外,一曲一歌,一聲一和,竟是無人能打斷。
他只是希望她能明白,縱使隱谷之中,幽蘭獨茂。那他也可以做尋香而去的蜂蝶,伴著她不再孤單。也可作那流淌的清風,幽蘭香滿室,清風自相隨。
百花宴霓虹生離心
樂聲停,歌聲止。然後是長長、長長的靜默……
伍子曦盯著門扉不知想些什麼,終究是無聲一嘆,吩咐小蝶好生候著,自己卻先離開了。
小蝶看不懂這演得是哪一齣,可這倆人之間的糾葛,她是從頭至尾看得清楚明白。一個是遲鈍的到現在糊里糊塗,另一個是明白了卻至今還猶猶豫豫。忽想起小時候在霓虹身邊,也曾見樓裡的姑娘為了哪個男子心痛,霓虹那時勸的話她記著一輩子。
這世間最美的是愛情,最傷人的也是愛情。既然沒那個命享受,不如早早的斷了念頭。
小蝶看看伍子曦離去的方向,又望了望仍舊緊閉的房門,忍不住祈禱,老天啊,他們不該是那沒命享受的人,萬萬給他們個幸福吧。
“小姐,我把食盒放門口了,您要是餓了就用一點。我就在隔壁,您有事兒喊我就成。”
小蝶說完,將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