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瑛大吃一驚,這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妹妹,怎麼能又將她送回契丹呢?連忙在王仁的一旁掐他。王仁痛叫一聲,將聶瑛扶到一邊竹椅上坐下,附在她的耳邊輕聲道:“瑛兒,現在白夫人死了,你爹要是看到她,想到的不僅是耶律德光,還有已故的岳母以及白夫人,我看聶瑤要是去契丹當公主,未嘗不是一件壞事,對岳父來說,可以讓他忘掉以往的不快,這不是很好嗎?”聶瑛沉默了。
就在此時,梁被又從外面進來了,喚聶瑤道:“聶瑤姑娘,現在天色已晚,我們還是趕快走吧,等到三日之後再來。”
聶瑤驚奇地問道:“這是我姐夫的家裡,我為什麼要走啊?”
王仁道:“聶瑤,我叔叔號稱南隱客,不喜歡生人,你還是趕快離開,否則,他會生氣的。”
聶瑤更加不解了:“你的夫人是我的姐姐,怎麼能說我是生人呢?”
王仁又道:“我叔叔連我侄兒都不留,怎麼會留你?三日之後,我會來找你們。”聶瑤只得和梁被先離開,去福州的馨饈閣等待訊息了。
夜幕降臨,三人享用完這久違的安寧,正在雙玄居前面品茶賞月。
忽然間,錢央笑道:“呵呵,仁兒,瑛兒,記得去年的這個時候,我也趕往延州,為仁兒求藥,你們夫婦倆也是在去年此時認識的吧。”
王仁看著聶瑛傻傻地笑道:“叔叔,是啊,不過去年的此時太懸了,我以為我必死無疑,可是誰知在等死的時候卻碰到了瑛兒,還因禍得福,浴火飛鳳,練成了元坤神功,成為了繼我爺爺之後,首個練成元坤神功的人,而瑛兒這不懂武功之人,居然成了咱們這幫大老爺兒們的武林盟主,可以號令天下,無人不從。”
錢央微微一笑道:“此次你又上延州,要萬分小心,據我所知,步震好像大有來頭,而且他背後秘密眾多,我看此次快要浮出水面了,不過,越是這個時候,越是危險。”
聶瑛不解地問道:“叔叔,步震到底有何秘密?難道說他真的如王仁哥哥所說,霸佔著一份藏寶圖?”
“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他拉攏那麼多幫派,成為北方武林的霸王,自然是有目的的。”
王仁追問道:“早就聽聞步震非常好客,而且還比較迷信,不知道是不是有這麼回事?”
錢央道:“恩,步震的好客我可是親身經歷過,上次我去延州,他的好客真是讓人無話可說,不過他到底有多迷信,這隻要你進了步府,那就一目瞭然了。”
王仁嘆息道:“當初聽叔叔你在天柱山之巔誦讀步震之作,‘舉壇笑仙神,閒踏牛鬥彌羅尊!’足以見他霸氣十足,豪情萬丈,頗有我所崇尚的那種風骨,但願此次能和他討教一二。”
聶瑛在一旁笑道:“說起霸氣十足,桀驁不馴,我看你和大哥與他不相上下,大哥雖略遜文采,可是言語、性格、睡覺姿勢著實稱得上一個‘狂’字,你前幾日更在滕王閣說‘九天仙神莫羨慕,爾雖羽化輸逍遙。’這必然讓座落在滕王閣之上的神仙無地自容。”
錢央聽得此句頗有風味,甚是喜歡,連忙抽出纏在腹上的柳劍,將這句詩寫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王仁站起來道:“叔叔,前些日子我大哥在星斗山見過一副對聯,上聯是:日亮亮月光光,仙神伸手日月蒼;下聯是:天逍逍地遙遙,鯤鵬捧翅天地渺。也是逍遙而無所拘束且霸氣十足的斷章”說完震動左臂,抽出柳劍,將這副對聯也刻在了屋前的竹子之上。
錢央細細品味了一下這幅對聯跟二人道:“真想不到星斗山之上還藏著如這樣的對子,我看這幅對聯沒準就是步震題給他師父遊散人的。”
王仁欲收起柳劍,可是忽然想起了炎空大師在金州跟他說的話以及聶瑤所傳的白眉天師的言語,連忙問道:“叔叔,我聽炎空大師說我爺爺的武功是剛柔相濟,陰陽相調,可是為什麼咱們練得元坤神功如此陽剛、剛猛,凡受傷之人都有酷熱之症?”
錢央嘆息道:“這我也非常奇怪,八卦之中,坤為陰,按理來說,我們練的元坤神功應該是非常陰柔才對,本來我以為練成元坤神功的上下卷,無論是招式還是內功,練到第十層應該就會正常了,可是你練成了元坤神功,還是像我、你三位師兄的一樣,真氣非常灼熱,倒像是‘元乾神功’。雖然現在沒有大礙,但是想要延年益壽,還是至陰至柔的武功更好一點,你看你現在的鬍子像亂草一樣,也不知這個丫頭喜歡你什麼。”
聶瑛傻傻笑了笑,又追問錢央道:“叔叔,那有沒有什麼辦法讓王仁哥哥的武功不要如此剛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