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了拜。
玉藻不苟言笑地掃下殿一眼,虛應一聲道:
“都下去吧。”
這話簡直就是天降福旨,話一出,大殿頓時退得沒了人影。
玉藻看了看地上的斷桌,搖頭嗔道:
“你呀,真是好大的脾氣!”
紫澤本負手背對著夫人,聽了這話,才彆扭如小孩般地回身撅嘴道:
“玉兒,不是我脾氣大。這嬌娘也實在太不象話了,薛以安不論怎麼說也是我龍族的兒媳婦,失蹤了她也不過問聲。”
玉藻好笑地瞥紫澤一眼,“當年嬌娘剛過門,驕縱跋扈,差點放火燒了龍谷也沒見你說半句不是,怎麼?今日竟為了兒媳婦大動干戈?”
聞言,紫澤一怔,這才咳嗽道:
“玉兒,你莫誤會。我對薛以安……”
話未畢,大夫人就體貼地伸出玉指堵住了紫澤的嘴。
“與你夫妻幾千年,我怎不懂你的心思。這四奶奶清純脫俗、頑皮可愛,而且……竟與那潛伏在龍谷做丫頭的九天玄女卮兒有三分神似。”
重聽“卮兒”這名,紫澤清澈的眼眸頓時黯然失光。
“卮兒……過去的事了,大夫人何須舊事重提?”
玉藻抬眼瞼瞅瞅紫澤那一頭隨風吹散的青絲,溫柔地將手插入髮絲中幽幽道:
“我提與不提只是嘴上的事罷,而你,卻是把卮兒擱在心底不願釋懷。紫澤,我記得以前你的頭髮皆由卮兒所梳,她走後,你就從未束過發。”
紫澤彎彎嘴角,安撫地攬住夫人道:
“我若把卮兒忘得一乾二淨,那不就真成禽獸了?五千年的情分,鮮衣怒馬、赤血鐵臂,我不能釋懷,玉藻你懂得。”
玉藻嘆氣,眼眸流轉一邊道:
“就是懂,才縱容卮兒如此之久。算了,不提也罷,兒媳婦出逃的事情,你也別擔心,我已經通知狴兒了。還有,返思谷的五少爺也不見了,你這個當爹爹可曾上心?”
聞言,紫澤面容放緩,一臉無辜道:
“嗯?饕兒又頑皮了?”
玉藻耳提面命地扯扯紫澤的耳朵,“你啊,除了知道鶯鶯燕燕,能不能也抽空關心關心你的兒子們?饕兒多半是被四兒媳婦救走了,不然以她凡人之身也無法攻破龍谷的結界下凡。”
紫澤被揪了耳朵,反倒心情大好。
偷香地唄個大夫人,才道:
“遵夫人的命!為夫定抽空好好整頓一下這群逆子。說來,贔屓這個孽障也一段時間未歸谷了,哎!為了個白懿弄得天翻地覆。”
玉藻嗤之以鼻,“好意思說兒子嗎?我記得當年有人也是哭著嚷著求我爹爹抽了他根龍筋,才娶到我。”
紫澤被夫人覬覦,不怒反奸笑道:
“夫人說的是,想到往事,倒真得好好回味一番。”說罷,色手自動攀上夫人的腰際,開始不老實地解腰帶。
玉藻察覺,也不阻止地紅臉低頭道:
“為老不尊!”
“我哪裡老?在凡間,我也就算個三十來歲的光景,龍虎生威,有心有力呢!”
正在書房細心研究賬本的薛以暮見手拿著“呱呱密令”闖進來的薛以安,會心一笑。
舒展筋骨,薛以暮以最舒適地姿勢復坐回座位上道:
“回來得倒挺快。”
薛以安得意忘形地揚揚眉,“大哥居然用‘呱呱密令’找我,定是出了天大的事,我自然要十萬火急趕回來咯。”
薛以安失笑著揉揉太陽穴,“長本事了。本以為你還要費一番周折才趕回來,誰料這麼快?”
薛以安聽了這話,頷首道:
“哦,那這就得感謝一個人。”語畢,薛以安往門外莞爾一笑,果然立馬閃出道白影。
白影站定,薛以暮這才見是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
少年對薛以暮呲牙一樂,自我介紹道:
“白白叫白白。”
“噗——”薛以安捧腹,敲敲饕餮的腦袋,道,“笨白白,哪有人這樣自我介紹的?”
饕餮遭了薛以安的“閃電小菠蘿”,委屈地摸摸被打腫的腦袋,含淚道:
“白白本就不是人。”
薛以安詭笑,不理會小叔子回身對薛以暮解釋道:
“大哥,這是畢安的五弟饕餮,蘭顏嫂嫂給它取了個凡間名字叫白白。”
饕餮聽了,得意地挺胸,點頭自傲道: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