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麻木,體貼地用身子擋住床上的春光乍洩,咿咿呀呀地嬌嗔:
“說了薛大老爺不能進來了,是吧,霜兒?”
一回頭,鴇娘登時也鼓大了銅鈴眼,“咦?這,這這!我的霜兒呢?你,你,你又是誰?”
指著狴犴的手指微微發顫,狴犴蹙眉看看混亂的情況,撓頭心裡也大叫奇怪,一般在凡間遇到這種狀況,應該怎麼辦?二哥和爹爹也沒教啊!
顯然,鴇娘已經等不及狴犴做出反應,翻個白眼,先薛大老爺一步地昏了過去。
薛以安再頑皮也知道此次鬧大了,在爹爹進屋那一刻起,也忙爬起來整理衣衫,畢了才低眉順眼地喚了句:
“爹——”
終究,薛採還是沒抵過這句柔聲,哀怨地望寶貝女兒一眼,厥了過去。
薛以安非常清楚,剛才爹爹的那個眼神是說:我沒你這個女兒。
薛府內,傳來一陣陣淒厲地慘叫。
“你說什麼——”
“啊啊!我不活了——”
“女兒啊,女兒!”
薛以安平靜地喝了口上好的碧螺春,翹著二郎腿優哉優哉道:
“爹爹,我還沒死呢,不用哭喪。”
換了女裝的薛以安梳了小巧的流蘇髻,因為討厭假髮擱在頭上的不舒適感,薛以安只是將粗粗的辮子盤於頭頂,簪了銀釵金箔各六樣穩固頭髮,其餘的烏黑散發則隨意地披在腦後,耳前的兩隻小辮子把整個人襯得活潑明朗。
薛採從地上爬起來,鬼哭狼嚎地抓住女兒的胳臂,繼續啜泣:
“安安啊安安,你怎麼就這麼不聽話?好好的千金大小姐不當,偏偏去學勞什子驗屍,弄得全城人看見你就躲……這都算了,你現在怎麼連肚兜都被男人……”醞釀了半天,薛採實在無法啟齒,只得把後面的話都化作一聲低低的嘆息。
薛以安也知這次犯事不輕,埋頭抱怨:
“又不是我的錯,我怎麼知道妓院裡的會有男人接客的?還有,我怎麼知道會遇到偷肚兜的變態!”
薛以安越說越生氣,到最後乾脆連拳頭都握緊了。
聞言,薛採也是雙眼通紅,咬牙切齒道:
“好個凝霜閣,居然敢毀我女兒清白,我明天就去把它給拆咯!”
“爹,哪有人自己拆自家鋪面的?”
倆父女正說著,就聽一個極為慵懶的聲音從外邊傳進來,由遠至近,回眸一瞥,竟是薛家三少爺薛以筱玩味笑著進了大廳。身後,還跟著臉色鐵青的黑麵包公薛老大——薛以暮。
薛以安素來最怕嚴厲的大哥,立即收斂囂張氣焰,低眉順眼地站起來。
薛採擦擦淚,問:
“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