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我卻不記得了。”
屋內眾人皆微微頷首,心中道秦天雄雖是粗人,這幾句話說的卻大有道理,方錚道:“秦護法說的甚是有理,瀾兒你為何不聽?”
林劍瀾緩緩將目光從門外收回道:“我並不這樣想。憑雲升降,從風飄零,值物賦象,任地班形,才正合武道之意。”
成大夫略有不快,道:“你小小年紀,才學了半年,懂得什麼武道?”
林劍瀾像大人般嘆了口氣,正色道:“成爺爺怎地就忘了以前講過的話了?‘學武之事,只論領悟早晚,而不論耗時多少。’這句話瀾兒一直銘記在心,深以為然,瀾兒是覺得,各位叔叔再教導下去,恐怕我永遠也無法觸及武道之顛峰。越是注重招式的條條框框,離武道就越來越遠,最多隻能是‘擅武’而已,更休論‘悟道’了。”
眾人皆啞然,成大夫心中大覺不快,太陽穴處青筋跳了幾跳,道:“狂妄的小子,歷來匡義幫的幫眾都是一招一式苦練成名,裡面也不乏武林中出色人物,你怎敢妄論武道?”
張護法也是面露失望之色道:“你要再這樣痴迷下去,我看別說勝過殷殷,就是保命也難!看來你秦叔叔說的沒錯,也不必教你了,只到時候保住你的性命便是!”
林劍瀾聽成大夫這番話,心中黯然失落道:“本來希望將話說明,成爺爺或許對青叔這一說法讚許有加,怎奈他們把這當成我的狂妄之語。”但他脾氣甚倔,心中反而不服道:“我偏要自己保住性命,不勞煩你們,不但要活得好,我還要勝過殷殷給你們看。”這些卻只在心裡說,只因他已明白:“原來以為成爺爺他們對自己好,所以什麼事情都可以說,現在看來卻不是的,有的話能說,有的卻不能。”心中又道:“成爺爺向姑姑爭取,好不容易可以教我,自然想我乖乖學武,他們對我畢竟還是一片好意,況且他們若是生氣了再也不理我,那我在這裡又有誰能依靠?”
想到這裡他心中畢竟有些害怕,對眾人深鞠了一躬,誠懇道:“瀾兒真的知錯了,以後一定虛心求教,再不敢惹叔叔們和成爺爺生氣了,你們千萬原諒我吧。”說罷聲音竟有些微微發抖。
眾人之前見林劍瀾道歉均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不甚誠懇,今天見他是真心悔過,聲音也嚇得發抖,顯見是真的怕自己生氣,頓時臉色緩和下來,道:“看你是真心知道錯了,切記以後不可如此了。”“你可要收收你這浮躁狂妄的性子了。”林劍瀾均是一一答應,秦護法等人卻並不知剛才那一瞬間,林劍瀾腦中已經轉了好幾個念頭,紛紛滿意散去。
見成大夫他們離開,林劍瀾鬆了一口氣,只覺得虛情假意的答應實在太過勞累,可是自己若再堅持下去,只恐怕鬧僵了冷了成爺爺他們的心,心中暗暗下定決心:“雖然還是學武,若有想法,千萬不可當面說出,回到屋後再自己寫下來慢慢琢磨便是。”想到此跑到書案那裡,七翻八翻的找了一疊紙規整一處,卻又呆在那裡,茫然的自問自答道:“你到底能贏過殷殷嗎?唉,我看不能。”頓時有些洩氣,仍舊拿了一本林龍青留下的書,邊看著比劃邊步入到內室之中。
卻聽外面曹全急急喊道:“小公子,小公子!”這半年多林劍瀾已經和他們混的十分熟捻,又將書放下跑出去道:“唉,曹二哥,沒看我被人訓了半天,剛清淨一會兒,又什麼事啊?”那曹全卻咧嘴一笑,道:“有人來看你,說是你聽說了必定歡喜。”
林劍瀾納罕道:“誰啊,除了青叔,我不認識什麼人,還有誰會來看我?”
曹全見他面帶疑惑,道:“難道他說錯了嗎?既然如此我回復嶽堂主說小公子不記得便是。”
林劍瀾一聽急道:“嶽堂主?可是江寧分堂的嶽堂主?”
曹全道:“正是江寧分堂來的嶽靈風嶽堂主。”
林劍瀾聽罷歡呼一聲:“真的是嶽大哥!”徑直跑了出去,扔下曹全在後面兀自納悶:“嶽……大哥?和我們幫的分堂堂主也是稱兄道弟的……這位小公子真有本事。”
林劍瀾已對總堂內的路徑甚是熟悉,一路小跑,不多時便跑到了匡義堂門口,兀自還氣喘吁吁,向裡望去,大堂內並無人影,二樓之上隱隱傳來人聲,想必在商討幫中事宜,林劍瀾便走到對聯那裡,仰頭細細觀望,又復走遠到門口處,上上下下的打量,手還跟著筆畫在空中描摹。卻聽樓梯上傳來腳步聲,轉頭望去,見嶽靈風一襲竹青色的袍子,手執長劍,正一步一步走下樓來,林劍瀾歡喜的迎上去道:“嶽大哥!”
嶽靈風道:“你倒有閒情逸致,在這裡對空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