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手!”
陸蔓並不答話,揚手飛針,韋素心只是信手刀鞘一旋,便將太陰針盡數擊落,偏過頭去盯著陸蔓,四目相對,陸蔓先是駭然,而後卻是大驚失色。錯愕之間,韋素心忽的用力一震,纏在他腕子上的軟鞭竟節節斷裂,斷裂到了陸蔓手心處,鞭柄就如一塊熾熱的鐵條般再也無法握緊,緊接著刀鞘凌空一點,陸蔓頓時動彈不得。
韋素心不再理陸蔓,仍是一味向林劍瀾猛擊,林劍瀾慌忙躲避,只聽見陸蔓在風聲中大喊:“二師兄!二師兄!曹幫主,曹幫主!”
林劍瀾眼角餘光瞥過,並沒有見到白宗平身影,倒是見曹殷殷瘦削的一抹身影已走到那一大片湖中,淹沒了半個身軀。林劍瀾心中大急,不知哪裡來的一股勁兒,凌空躍起,不顧韋素心追擊向曹殷殷那邊飛奔而去,嘶聲大喊:“殷殷!殷殷!”
曹殷殷卻似沒有聽見一般,懸浮在湖中,只剩頭還露在上面,長髮如同水草一般輕輕漂盪在水面,蒼白堅強的臉上不知是湖水還是淚水,將她睫毛打溼,一雙黑漆漆的眸子看著林劍瀾,在這黑色中又猶如亮著兩點星光,飽含著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
林劍瀾傻了一般,雖明知已經山窮水盡,路走到了盡頭,仍是喃喃道:“殷殷,你上來,我們還有希望。”
曹殷殷眼中湧出兩道熱流,微笑道:“是,還有希望。瀾兒,我一直想這樣親暱的叫你,今天叫了出來,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林劍瀾道:“什麼……”
曹殷殷深吸了一口氣道:“雖然我怎麼都不想忘掉你,可我寧願讓你活。”說罷身體竟緩緩沉入水中。
韋素心那股狂暴的氣息復又出現在林劍瀾身後,目標卻對著這一片大湖與曹殷殷,沙輕塵後發追至,用身體攔了韋素心一擊,大喝道:“休要妨礙幫主!”
林劍瀾嘶聲吼道:“妨礙什麼?妨礙什麼?”他瘋狂的拉扯著沙輕塵,二人一同承受了韋素心的一掌,跌倒地上。
沙輕塵急欲躍起,卻被林劍瀾拽住衣襟,只是不停追問:“妨礙什麼?”沙輕塵撕扯不開,低頭一瞥見林劍瀾眼睛瞪的通紅,直勾勾的看著自己流下淚來道:“妨礙什麼?殷殷她要做什麼?”沙輕塵未及答話,被一道凌厲刀風戳中腹部,踉蹌幾步,被林劍瀾拽著的衣襟頓時撕裂。沙輕塵臉色發青,大口大口的嘔吐出來,伴著暗紅血跡,這下著實傷的不輕,卻仍是搖晃著站在韋素心面前。
林劍瀾急忙爬起,揪著那衣襟,向沙輕塵望去,卻一時怔住。
沙輕塵背後的一大片湖水,此刻竟起了氤氳水氣,即便湖邊這樣飛砂走石,那湖水卻如結了冰一般平靜。湖邊的各類植物眼見著迅速的起了一層白霜,霜又結為形態各異的冰晶,在日光下閃耀冷冽寒光。
林劍瀾只覺得一陣寒氣從心中遍佈全身,顫聲道:“沙堂主,求求你告訴我……”
這樣的詭異情景,就是韋素心也不由一愣,下手遲疑片刻,便重新握緊刀鞘向那湖面砍去,沙輕塵臉上忽悲忽喜,向旁躍去,搖了搖頭。
韋素心這一擊似乎用了全部勁道,旁邊結了冰的植被被激的飛珠濺玉,但擊在水面的力量卻如同被這深不可測的湖水吸納了一般,只在水面劃出一道暗色痕跡,瞬時不見。而痕跡的末端,緩緩升上一人,眼簾微合,臉色端凝,肌膚白如冰雪,頭髮彷彿吸盡了湖水深處的暗色,如同黑夜。
林劍瀾大呼道:“殷殷,殷殷!”
曹殷殷眼睛猛然張開,寒光四射,這目光林劍瀾再熟悉不過,如高居一切人之上的冷傲,如世上萬物與己無關的無情。她並不看林劍瀾一眼,雙袖微抬,身軀已從水中凌躍而起,兩道白索向韋素心擊去,所到之處湖面濺起無數碎冰,竟似被這白索攪了進去一般環繞在周圍齊齊向韋素心攻去。金銀短劍到韋素心面前忽然綻開,金如耀日,銀如滿月。
林劍瀾站在一旁,這陰寒的功力感如身受,非但毫不遜色於韋素心自激經脈後的幾倍功力,反而更勝一籌,而招式凌厲狠絕,更要強上許多。越是這樣,他心中越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一把抓住沙輕塵道:“沙堂主,這是怎麼一回事?”
曹殷殷立於碧波之上,一手牽住兩根白索,另一手纖指輕挑,五道水龍盤旋而起,四條分襲韋素心四肢,一條直向他胸前要害處襲去,將韋素心周身遍佈的真氣刀風擊得凌亂不堪,再無防備。饒是他這般瘋狂,也不能再一味進攻,自激經脈以來竟頭一次開始處於守勢。那水龍卻如活了一般,無論怎樣抵擋躲避,都緊隨韋素心身形。
沙輕塵看著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