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想自然也不同。”
林劍瀾道:“但事實總歸是事實,青叔也說過,曹總管曾當面勸他為朝廷做事。”
曹殷殷接道:“他說的話你相信,是因為他是你的義父,若無這層關係,你又如何判斷他對江湖中人說的便是真話?”
林劍瀾急道:“那黑衣隊的父子不是也可以作證麼?況且那封書信的確是誣賴……”
曹殷殷冷笑一聲道:“這更是可笑,我並不覺得黑衣隊說的是假話,只是若是我父親也是被騙反而身受其害呢?那封書信,若真的是林龍青的罪證呢?林公子莫要把自己當局內人好好思索一番,這場鬧劇過去,我爹爹身敗名裂慘死幫中,林龍青則重回匡義幫,洗刷汙名,又除去了有威脅的對手,反而是他受益最大。”
林劍瀾被她說的目瞪口呆,卻不知該怎樣反駁,再這樣爭辯下去,恐怕要爭吵起來,曹殷殷又道:“林公子,其實說起來,你無需牽扯到我們家這團亂糟糟的恩怨之中,抽身而退少管閒事,豈不是好?”
林劍瀾道:“青叔對我有救命的恩情,我不能不管。”
曹殷殷嘆道:“言盡於此,其實我們兩個應該也都明白,沒法說服對方,再談此事也是無益,我也知道林公子短期內為著打探林龍青下落,暫時不會離開杭州,我能做到的便是不會派人尾隨於你來獲知林龍青的下落。”
林劍瀾苦笑了一下,道:“能得你這句話,真是再感激不過了。”
二人重又變的沉默起來,林劍瀾偷偷抬眼瞥去,見她衣衫似乎與白日不同,但仍是重孝打扮,神色清冷,曹殷殷卻忽的也轉過頭來望向林劍瀾,林劍瀾慌亂躲開眼神道:“你為何穿了一身重孝?”
曹殷殷想不到他有此一問,怔了一下道:“我祖父去世了。”
林劍瀾“哦”了一聲,暗道:“當日唐巖曾說過殷殷自從和姑姑回了玉劍門,很受她爺爺的喜愛和器重,只是竟然她祖父也去世了,打擊實在不小。”想到此不由暗自替她難過,卻聽曹殷殷起身道:“林公子,撇開其他不談,我對你本沒有什麼仇恨,反而總有歉疚之情,不知林公子是否怪過我和我娘。”
林劍瀾愕然抬頭,見曹殷殷兩道詢問的目光望向自己,眼神清亮,不由搖了搖頭,曹殷殷道:“我這就告辭了,若林公子並不計較,或許還會常來拜訪,萬姑娘的事情,我從小略有耳聞,已經吩咐了手下去往長安一帶知會附近的堂主差人打探,希望她一切無恙。”說罷向門口走去。
林劍瀾想不到她還將萬秀的事情掛在心上,慌忙站起,送了幾步道:“殷殷……我、我很感激你如此在心。”
曹殷殷見那門並未關好,愣了一下,將門開啟,回頭道:“你不必謝我,我內心深處,並不想管那位你擔心之至的萬姑娘。秦副幫主,我們走吧。”說完竟自下樓而去,只留下林劍瀾一人在門外呆立半晌,不知她二人為何來此,回頭進屋,見桌上一堆傷藥,若是是特意來送這些東西也並不需要幫主與副幫主親自來此,與曹殷殷的短暫相談也並未涉及什麼要緊的事情,那曹殷殷說的最後一句話,更是讓林劍瀾一顆心怦然亂跳,不知她所言何意。
正疑惑間,卻見那長劍下面壓著一封書簡樣的物事,林劍瀾湊近燭光看去,見包裝十分精美雅緻,面上則寫著“林劍瀾臺啟”的字樣,急忙將信瓤抽了出來,卻是一張請柬,麵皮摩莎在手中沙沙的,在燭光下泛著淡淡的銀光,下腳一朵怒放的牡丹,翻開見裡側寫道:“暮春將去,初夏風晴,邀君半月之後於洛陽一遊,賞花訪麗,談武論道,豈不快哉?”再細細看下去,落款則是“花王府素心客”,林劍瀾暗道:“這素心客似乎就是發帖邀約之人,花王府又是什麼地方?呀,等等,剛才蔓姐姐說過‘花王盛會’,難道說的就是這個麼?”
林劍瀾又將這請帖拿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番,越發確定這便是陸蔓所提的千金難求的請柬,然而為何送至自己的住處,況且這本是臨時投宿的地方,竟能絲毫不差,實在匪夷所思。自己又並無什麼名望,對這所謂的“花王盛會”也沒有什麼興趣,反而輕易得到請帖,只覺得詭異莫名,卻是想的一頭霧水也破解不開,只得重新將這請帖裝好,便倒了些熱水清洗了一下傷口。
那傷痕並不很深,但是並未及時包紮,和衣衫粘在一處,撕開時疼的林劍瀾齜牙咧嘴,叫苦不迭,反倒清醒了些,邊塗抹傷藥邊心中暗道:“蔓姐姐他們去了長安,卻不知這次的‘花王盛會’是在洛陽,恐怕還要多費周折,也罷,若是這邊袁大哥從太湖回來,我便去一次洛陽吧,把請帖贈與他們,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