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傷痛,可人,還必須走下去,除非,他有了逝去的理由。
風起,雲淡。
淡淡的雲下面,‘忘情小築’旁,披著頭髮的一個老者就等在那裡。
手上,是一把長劍。
閃爍著黑色的光澤,一把黑色的,猙獰的鬼頭,這劍,隱劍再熟悉不過了。
而此刻,握著他的人,緊緊盯著正緩緩走來的那個白色頭髮的年輕人。
隱劍頭都沒有抬起,手中便也多了一把劍。
時間似乎靜止了,靜止在那兩個人之間。
獨孤求敗,來了!
他借來了地獄的修羅,等待著面前那個或許可以讓他一償夙願的年輕人。
這一場比鬥不需要理由,甚至都不需要言語,他是必然會發生的,可你卻永遠也找不出來原因。
那是劍客的心悸,高於一切。
一剎那的恍惚,一剎那的滿足,又或者是一剎那的感悟,便已經足夠。
於是,劍就這樣出了!
快,慢。
誰也不能分清,那到底是怎樣的一劍!
獨孤求敗手中的黑色修羅,沒有冥域的重重鬼影,只是一把單純的甚至一絲劍氣都沒有的黑色寶劍,它真真切切的呈現在眾人的眼前,可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讀懂它的軌跡,因為它只屬於獨孤求敗。
那一刻,圍觀的隱劍所有朋友都屏住了呼吸,他們不知道這個人是誰,因為沒有人跟他們說。
那一剎那的永恆彷彿黑色的凝固了萬年的石雕。
幽深而沉寂。
那裡沒有花,沒有花兒的地方,不會有詩,沒有詩的地方,不會有劍——隱劍的劍。
他是一個浪漫的劍客,他是一個灑脫的詩人。
於是花就開了,遍天的花,藍色,紅色,無邊的,彷彿跳舞一般的花朵,就是一個個穿梭在天地間的精靈,用他們的身體,演繹著這個世界上最美麗,也最哀慟的詩篇。
遺忘?銘記?
沒有人能懂!
漫天的花朵紛飛,獨孤求敗揮劍向前,蒼老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表情,或者說,他本來就沒有表情,從他求敗的那一刻起,已經就是這樣了吧。
在一次次希望中失望,而在一次次失望中凝練的劍法,或許才可以被稱為——求敗!
求敗的劍,無芒!卻比任何劍法還要詭異,還要攝人心魄。
孤獨的一劍,洞穿一切虛幻,而那花朵,卻似乎總是虛幻的,因為他的劍,穿過了無數的花瓣。
當那花瓣飄落到他的身上時,他終於笑了,他的劍也停了。
周圍的呼吸聲,愈發倉促!
求敗!還是勝了?
幾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內的情形,詭異,而莫名!
那黑色的劍尖,正觸在隱劍的衣衫上,天空的花雨,無窮無盡。
又一剎那的恍惚,疑問又悄悄誕生,到底,是誰贏了?
悠然,“美麗的劍,連我,也看不透,本來是實,卻披著虛幻的外表,此種劍法,堪稱無敵。”獨孤求敗臉上帶著笑容,忽然放聲狂笑:“我獨孤求敗終年,終於領略到失敗的滋味,小子,謝謝你!”
紅色的花瓣覆蓋,就似乎,獨孤求敗被那無數的花朵埋葬,他的腳,他的腰,他的身軀,最終是他那含著欣慰笑容的蒼老的臉。
無數的花朵迴旋飛揚。
隱劍咳嗽了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
他的身體淡淡轉入了‘忘情小築’,門,緩緩地關了!
只留下一群震驚中的人。
劍無影茫然地看著空空的場中間,卻原來,那個老人,是獨孤求敗。
良久,良久!
終於,遍天的花瓣消逝了,他們睜眼望去,原本獨孤求敗站立的地方,孤零零的,只剩下兩柄劍,一柄是黑色的修羅劍,還有一柄,卻是血紅的,就彷彿是那花瓣,又似乎是獨孤求敗自己血染的一把劍。
劍無影緩緩地拾起了兩把劍,眼睛怔怔地看著那把紅劍良久,苦笑道:“木劍!”
沒錯,是一把木劍,但卻是凝集了獨孤求敗一身劍悟的木劍!
劍無影悄悄的收起,對著那扇緊閉的大門,喟然長嘆。
“忘情小築”四個字的大扁,在夕陽的餘暉下,發出灼灼的金光……
幾個人是帶著希望來的,可那希望接觸到隱劍雪白的頭髮後,竟然毫無理由的,全部都化作了失望,其實有的時候,懂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