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斷臂處那已經浸透了繃帶,開始在地面上不斷擴散成血泊的恐怖傷口來的好吧?
“不管怎麼說…用哪種方法我都最多還能剩下幾分鐘的命吧…意識開始有點模糊了…所以您能及時趕到聽聽我的遺言,讓我很是開心啊…穆拉大人。”
抬起頭,充斥著無限笑意的雙目中,印出的是一個滿臉鮮血男子的臉。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啊咧?穆拉大人,您怎麼受傷了?嘖嘖,看看,手上,腿上,腹部…都能看到彈孔了喲?黑之鬼神的黑色血衣上,總算沾染上自己的血了嗎…”
“把,引爆裝置,交出來…”
兩把盡是沒有擦淨血液的無相飛刀,瞬間抵住了伊雷斯的喉嚨——還有著一絲理智的穆拉,深知起爆裝置也不見得在這個男人的身上…可能在這個候車大廳的某個角落,可能在密佈於車站四周的某個格雷爾士兵身上…但不管是哪種可能性,這個男人至少知道“在哪”!
“真是可悲的傢伙啊…身為利貝爾王國駐外武官的穆拉。範德爾…竟然淪落到了要靠殺戮來維繫自己那快要崩潰的人格的地步呢…你在強行扭曲自己的良心,把自己的行動合理化嗎?”
刷的一聲——穆拉右手揮出,伊雷斯右手小指幾乎毫無凝滯的被斬了下來。
那張一直看著的照片,也隨之飄然落地。
“起爆裝置在哪?”
“哦,改變問話的方式了呢…說起來,穆拉大人,或許您也猜到了…我們在您到達這裡時的一切行動,說到底是純粹的賭博…不過您知道為什麼我們最終賭贏了嗎?”
又一次揮出——這次,是無名指。
“起爆裝置,在哪?”
“我們的計劃,無非就是要讓帝國軍的殘餘步兵部隊儘可能的接近我們…然後用無數的導力zha藥把他們和我們一起送去見女神而已…只是從一開始,我就想到了,以您的武勇和聰慧,很可能會選擇單獨一人進來…如果是那樣,就算炸死你,那也沒有任何意義——何況我有八成確信您現在正在找死。”
中指。
“起爆裝置!”
“思前想後也找不到辦法時…我聽到了那震天的‘黑之鬼神’的歡呼聲…於是我就想了——要不要利用您用殺死我計程車兵時積攢的‘人氣’,來賭一吧您在帝國軍士兵心中的地位有多高呢…?”
食指。
“起爆,裝置…”
“別小看我,我好歹在帝國也待過不斷的日子…帝國軍的平均素質怎麼樣,我也很清楚…所以我明白,埃雷波尼亞帝國的軍隊,自古以來,都是很容易受到高層和士氣影響的軍隊…這意味著他們非常剛強,剛強到在名將的帶領下,抱成一團將無懈可擊…但是也很脆弱,一旦受到強大的打擊,很容易一敗塗地…十年前百日戰爭前期在利貝爾境內橫衝直撞,和後期與空艇部隊一接即潰…正是這個道理。”
拇指。
“裝置!!!!!!”
“那麼結論就很簡單了——如果能夠製造出一種‘穆拉大人一個人打的列車站裡的格雷爾士兵稀里嘩啦,他們使用起了火yao槍械,甚至有人開始逃跑了’的景象的話…就能夠至少對帝國計程車兵起到兩個暗示的作用:‘車站裡即使有zha藥也無法啟動了,否則他們幹嘛要逃?’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戰鬥力了,否則幹嘛使用火yao槍械這種老舊貨’…”
鋒利無比的短刀猛地劃過伊雷斯的手腕,將他的右手腕整個斬下——爆出的鮮血,將金髮男子的右邊,也染成了赤紅。
【這下徹底不能撿起那張照片了…】
眼中閃過一絲惆悵,伊雷斯接著道:“而且,又有您這個黑之鬼神在帶頭衝鋒…呵呵,我還真不信帝國軍的‘勇士們’,能忍住那昂然的戰意,和蹂躪殘兵的快感…不過,也不能排除他們恪守軍律的可能性,只是…哪怕您的軍略不弱於您的武藝——一個根本連正常人都不算的穆拉。範德爾,能帶的好兵!?還是臨時組建的整編部隊!?哈哈哈哈…看看吧!!帝國軍已經衝進來了!!我們賭贏了!!!”
在狂笑聲中,低著頭的穆拉,總算說出了一句不再是“裝置”的話——
“為什麼你…表情連一絲波動都沒有…我明明…”
“啊哈哈…你說為什麼我被你拷問卻好像一點不痛是嗎?那很簡單…因為我的血快要流光了——早就沒有足夠把痛楚交給腦子的量了喲?”
“你……”
“算了算了…好了,你不是想知道裝置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