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軍人的職責的干涉,穆拉並不認為那是值得自己困擾的事情…說到底,來出任這後勤關鍵的守護者,也是他主動請纓的結果。
“不…或者並不是想不到也說不定…和我們範德爾家一向依靠武功來獲得地位和權力不同…格雷爾是真正的一方諸侯…在帝國現在的這種情勢下,範德爾家受到的衝擊並不大,可是格雷爾卻是那個人…‘鐵血’眼中最後的絆腳石了吧…”
不是想不到…那麼,結論就自然只有“不想去想”一點而已了…穆拉明白,這個前任公爵卡納德對自己照顧有加,現任公爵盧克卡爾德和自己的“義弟”是為親友,和自己也感情不錯的國家…自己確實並不想對其舉起手中的利刃。
這麼說來,主動請纓鎮守後方要地,根本就是消極避開主要戰場的逃避行為而已吧…
“希恩半個月前就去向不明…對於那孩子來說,這場戰爭的打擊恐怕更大吧…之前勸他回來時,我還以為他已然想通了…這麼說來,是我太小看了他和路卡之前的情誼了麼…”
並不想責備他這點——捫心自問,假如有一天自己需要親手對某個從小一起長大的金髮笨蛋動手,自己又是否能下得去這個手呢?想到這裡,才只有16歲的希恩,僅僅只是玩起了人間蒸發,已經算是非常懂事了吧…
假如真的只是人間蒸發…的話。
“希望那孩子不要…對於攻打格雷爾,叔父的內心恐怕比我們都要沉重…假如再…唉…”
除了看著窗外嘆息,自己竟然什麼都做不到…明明知道這場戰役由範德爾主導,從頭到尾就是個陰謀…範德爾與它的關係者們,除卻老老實實的接下所謂的“榮耀的任務”,又還能做些什麼呢?
譬如穆拉自己——就只能日復一日的,向前線踐踏著自己並不願看著它被侵犯的土地的“戰友們”,輸送糧草和彈藥。
如果…如果格雷爾公國真的是一個能夠讓穆拉感到“可以毫無顧忌的譴責他們不顧帝國多年來的滋養栽培,竟然妄想獨立”的地方就好了…那樣的話,自己就不會有太多的罪惡感了吧?
可惜的是,別人可以不瞭解…但對於和格雷爾統治者有著良好關係的自己…完全知道,格雷爾和帝國…只有帝國欠格雷爾,而沒有格雷爾欠帝國一說啊…
“那麼…差不多是時候讓車隊出發了…”
轉過身,穆拉走向房門,卻因為忽然間天井傳來的輕微動靜,而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
那真的是幾乎等同於無聲的,輕微動靜——不過對於穆拉這個等級的實力者而言,和驚雷恐怕也沒有根本性的區別。
“誰在那裡!!”
“嗡”的一聲——雙手長劍“破邪顯正”被穆拉單手拔出,閃電般的刺向聲響的來處,並彷彿刺破紙張一般,毫無阻礙的洞穿了近十里矩厚的木質天井。
半響無聲後——那裡總算傳來了聲響:一聲怯弱的,引人疼愛的貓叫。
“嗯…?”
皺了皺眉頭,穆拉翻轉劍身,將那一塊天井整個的卸了下來——一隻渾身黑色短毛,只有臉部一圈為白色的小貓,出現在了穆拉的面前。
“原來真的是貓咪嗎…我還以為是有人假裝貓叫啊…是哪裡的野貓,又或者是撤退時沒被帶走的家貓…不,這些都不重要…”
臉色變得柔和,走到貓咪的正下方,舉起手,穆拉道:“你在那裡幹什麼?很危險的,快點下來吧…”
然而顯然,這隻貓咪很聰明——它立刻從穆拉手中的劍判斷出了,剛才驚嚇它的人是誰…於是在穆拉眼角的抽搐中,貓咪將身體緊緊的縮成了一團,瑟瑟發抖。
“果然,我從來沒有遭動物喜歡的天分啊…算了,那麼我先走了,這樣子你就敢下來了吧?”
這麼說著,男子帶著有些遺憾的表情轉過身,走出了房間。
門被輕輕闔上的聲響傳來——過了好一會兒,確認男子不會再走進來的貓咪,直起了身——那副矯健的模樣,哪裡還有之前的軟弱像?
這樣的貓咪,甩了甩自己的尾巴——那從中段分叉成兩股的柔韌“雙尾”,暴露了其並不是普通的貓咪,而是罕見的魔獸“貓又”的真相。
——雖然平時它都是用一條尾巴掩蓋住另外一條放在背上,所以看不出來就是了。
然後,貓咪做了一個假如穆拉在,恐怕會被雷的裡焦外嫩的動作——
它從自己的背後,摸出了一部為了讓貓也能使用所以特地改造過的導力相機…感情剛才做出那種樣子,就是為了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