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閻劍劍鋒所向三元劍派一眾餘孽肝膽俱裂,無盡的恐懼在心頭蔓延。
“敖烈死了,蔣天雄也死了。爾等還要負隅頑抗不成?”嚴旭並沒有加重任何一個字的語氣,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只是這個事實對於活著的敵對弟子而言,卻比任何咆哮猙獰的威脅來的還要恐怖百倍千倍。
秘法的時限已到,己方人馬死傷慘重。反觀天昊宗這邊,除了幾名弟子靈氣枯竭戰鬥力下降以外,竟然零傷亡。在這種敵我懸殊的狀況下,蔣天雄的死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干三元劍派的弟子面無血色,心裡僅存的那一點不屈戰意伴隨著嚴旭的話語,幾乎在一瞬間土崩瓦解。
血戰嗎?
一群人相識苦笑,作為前車之鑑的蔣天雄屍體就躺在不遠處的大坑裡,一派掌門尚且含恨而終,何況是他們。
投降嗎?
這些人苦笑更甚了起來,嚴旭從一開始就是表現出來鐵血手段,所謂的投降。不過是自取其辱而已。
逃!
幾乎所有人心中同時升起了這樣一個念頭,儘管連他們自己也不看好這條路,但終歸是有著一線希望不是?
“黃藥谷弟子聽令。全力突圍。”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葉塵,從他的反應速度來看,這個念頭只怕已經在心中權衡已久了。
大戰再起,卻不如先前的慘烈。
從血戰演化為一面倒的追殺,三元劍派也好,七魔門也罷,所有的弟子鬥志全無。能夠支撐他們戰鬥下去的唯有那飄渺如在雲端之上的一線生機而已。
這樣的戰鬥方式,或許已經不能稱之為戰鬥了。
天昊宗弟子龍精虎猛,戰鬥到最後所有人再無所保留。將一身實力催發到了極致。
絢爛的功法,璀璨的天地靈氣。在這片戰場上如煙花般綻放,群起群落。與煙花不同的是,釋放這瑰麗的原料不是硫磺。也並非沙土。而是一瓢一瓢染空的鮮血。與不斷逝去的鮮活生命。
這是一場亡命的追逐,血戰改變為屠殺。
天空上,嚴旭放目觀察了一番戰局,見到局勢大概穩定下來以後,一陣虛弱趕襲來,被迫從天空落回了地面。
“師兄,你沒事吧?”
鄧鈺最先趕過來,關切地詢問道。
“沒事。”嚴旭推開攙扶。靠著自己的力量在原地身姿筆挺站立。
這是一種無形的鼓舞,嚴旭就像是天昊宗的一面旗幟。只有旗幟飛揚,天昊宗弟子無論是殺敵,還是面對挑戰,都有著強大的底子支撐。
當然,嚴旭之所以沒有插手接下來的戰鬥,原因除了身體以外,更重要的是他也注意到天昊宗的弟子因為崛起的太過突然,很多人在戰鬥經驗方面遠遠不如三元劍派這些劍修。
難得有眼下這樣的磨刀石供他們磨礪一番,嚴旭自然是樂見其成,只要弟子不出現太大傷亡,讓他們好好磨礪一下相當有必要。
“鄧鈺,困陣佈置好了嗎?”嚴旭一邊觀察著戰場的局勢,另一邊小聲的問道。
在開戰之前,嚴旭就已經命令鄧鈺佈置好睏陣,務求將所有餘孽斬草除根。這番佈置,也算是料敵先機了。
而鄧鈺也沒有讓他失望,在協助戰鬥過程中,早已經將一個二級困陣佈置完成。
他點了點頭:“掌門,是不是現在就將困陣發動起來?”
“不急。”
嚴旭制止了他,眼下的三元劍派等弟子困獸猶鬥,只不過是因為心中逃命的邪念作祟,這才沒有發生所謂的自爆這類瘋狂的事件。
可一旦將困陣發動,被徹底斷了生路的這些人,難保不會狗急跳牆,當時候萬一發生意外,可就有些得不償失。
“再等一等吧,讓趙妍他們多歷練一番也好。”嚴旭道。
對此鄧鈺自然是沒有任何的異議,兩個人靜靜的觀察著戰場的局勢。隨著戰鬥的繼續,這次屠殺已經接近尾聲。
出乎意料的是,剩下的十個人中,黃藥谷的弟子佔了絕大多數,反而是七魔門和實力強大的三元劍派幾乎全滅。
“葉塵這個老王八蛋還真夠狠的,為了活命連自己門派長老都敢殺。”鄧鈺臉上浮起一抹極度厭惡神色,盯著那人群中已傷痕累累的葉塵。
就在剛剛,為了躲避崔誠的一記殺招,葉塵竟然將黃藥谷的一名長老一腳踹飛撞上崔誠手中的長劍。
結果就是,那名長老被劍氣劈的四分五裂,而本應該身死的葉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