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就有生意上門,是附近的王屠戶。
“李大道長,我求你解個夢。”王屠戶身材壯實,一臉橫肉,看起來很是兇狠。看著孫然,笑眯眯的,似乎不懷好意。
孫然心中一動,腦海裡浮現出了之前的記憶,原來這個李播半年前給這王屠戶算過一次,說他一個月內必有災禍。把這屠戶嚇的不輕。結果大半年過去了,啥事都沒發生,這下不僅砸了招牌,還將這王屠戶給得罪了,每天一有空,這傢伙就要來奚落一番。
這李播還是太年輕,鋒芒還沒收起來,不懂得圓滑處世,看了本算書。算對了幾次,就信以為真,結果碰到王屠戶,算錯了,就落了個灰頭土臉。
之前之所以能在山洞裡被踢出遊戲,是因為好久沒做成生意,沒錢買米,再加上冬夜寒冷。所以凍餓而死。
不過那是以前的李播,孫然自然不會如此狼狽。
“老規矩。解夢五文。”他眼睛微眯,神色毫無變化。這是這身體留下的爛攤子,現在歸了他,其中因果自然由他化解。
王屠戶卻不掏錢,嘿嘿笑道:“大道長,這卻要你先解。看看準不準,準了我才付錢。”
孫然點頭:“可。且說夢來。”
“昨日發夢,見漫山是血,這是怎麼回事?”王屠戶還是有些忐忑的,他是真的夢到了這事。血是不祥之兆。他心裡還真有些慌,鎮裡又只有這麼一個道士,沒辦法,只能求他解夢,尋個心理安慰。
孫然裝模做樣地掐指算了起來,實際卻是眯著眼睛,發動火眼金睛,開始察言觀色。
首先,他看王屠戶,見他雖然臉上帶著奚落笑容,但眼神閃爍,眼裡帶著血絲,身上紅色人氣黯淡,昨晚沒睡好是肯定的,估計是真做了這夢。
他又看向王屠戶背後的肉攤子,見屠戶妻子正在看著攤子,看這女人身上紅光閃爍,卻還有重影,再仔細一瞧,孫然就明白了,這女人懷孕了,於是他就有了說辭。
“莫慌,這卻不是凶兆,乃是吉兆。”孫然緩緩道來。
“你這道士真是亂講!半年前我好好的,你說我大難臨頭。現在我做此噩夢,卻是吉兆,你這存心消遣我呢?”王屠戶雙目圓睜,一副你不說出道理來我就揍人的模樣。
清晨小鎮人還挺多,見又熱鬧可看,便都圍繞上來。
東邊的賣菜青年嘲笑:“你可別真信他。這李小子自己都窮的揭不開鍋了。我前幾日還看他挖草根吃呢。”
“張大牛,你可別亂說,李道長前些時候給我算了一卦,還是準的。”有人不信。
“他要是準,怎麼不給自己算一算?何至於如此狼狽?”菜農不服。
孫然只當沒聽見,笑道:“汝夢之血自汝妻而來,乃是汝妻血氣充盈外洩之故。你這是後繼有人了,難道還不算吉兆?”
被這麼一說,王屠戶真就信了幾分,他和妻結婚一年,妻肚子始終不見動靜,心裡也急啊,此時聽到訊息,急忙返回攤子詢問。
妻答:“近日厭食,時常氣虛欲嘔。”
王屠戶又信了幾分,急急忙忙去找鎮裡郎中去了,臉上已經帶上了喜色。
郎中過來,望聞問切,然後撫須微笑:“脈象往來流利,圓潤如珠,此為滑脈之象。你娘子的確是有喜了。”
王屠戶一拍大腿,急忙回到孫然邊上,笑道:“道長真是神人,上次想必是一時疏忽。”
說著,他就掏出錢袋,數了十枚五銖錢,就要扔進竹筒。
孫然揮手阻止:“且慢!解夢只需五文,無功不受祿,多餘地你拿回去。”
說完,他也不說話了,繼續閉目假寐,繼續做高深莫測之狀。
世間竟然還有不要錢的,圍觀的人都是紛紛稱奇,卻再沒有人懷疑孫然本事了。
局面一下就開啟了,接著剛才說不信的菜農也上來解夢。
孫然聽後解答:“夢在行走不利,此患在腿,行路當謹慎。”
“我腿腳利索著呢。”菜農不信,轉身就走,走出不到十步,一跤跌在地上,小腿正磕在一塊石子上,這人立刻疼的抱住了腿,口中吁吁呼痛,竟然一時爬不起來了。
這卻不是孫然搞的鬼,他原本是想搞鬼讓這小子摔上一跤的,但還沒來得及動手,這年輕人口中說話,眼睛也不看路,自己就摔了。
但孫然知道原因,鎮民們可不這麼想,這道長話語剛落,立刻就應驗了。
果是鐵口直斷!
圍觀者看孫然的眼光都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