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的刷了學生卡,上了公交車,正好有一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這時上來幾位頭髮花白的老大爺,安子見老人家沒有座位,起身想讓座,沒想到被其中一位大爺一把按住肩膀,沒站起來。
〃你這個人,沒看見這是老年人專座嗎?這麼大個子白長了,四六不懂。〃
〃我想給你讓座來著,你看你這麼大歲數,不講理,還讓不讓人說話啊。〃
安子還嘴,卻不想幾個大爺一起圍攻上來,七嘴八舌的聲討安子,車上的乘客都屏氣凝神觀看戰事。
安子不耐煩的大喊道:〃你們也不上班,出來這麼早幹嘛?我們上班的這麼辛苦,還要天天早上給你們這些老東西讓座。〃
此言一出,司機一個急剎車。抓住安子的脖子問:〃你個孫子,天天刷學生卡上班,不讓座,還罵老人家,要不要臉。我今天打死你個社會敗類。〃
安子的公文包被甩飛出去,檔案掉了一地,好在趙鑫當時也在車上,〃幫〃他撿了起來。把裡面的檔案調換了一下,然後還給安子。安子顧著吵架,也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不知道從哪還冒出一個記者,公交車上熱鬧了起來,記者架上機器,現場報道突發新聞。
這一車人頓時開了鍋,安子躲也沒地方躲,遮也遮不住,上了S市的晚間新聞特別報道,隔天又重播了三次。
110調解後,安子跟大爺道了歉,折騰了一上午,安子又跑回公司。
主管看見上班遲到的安子,貓抓耗子一樣,追著安子罵:〃你行啊,中午來單位,吃飯來了?吃完是不是就準備下班了,公司養你是讓你來吃飯的嗎?我讓你統計的上月加班表呢?財會那邊催了多少次了。馬上封賬了,全公司都等著您這份檔案,開工資呢。還不麻溜送財會室去。滾,快滾!〃
安子夾著包,一溜煙的往財會室跑去。
下午,快遞公司的員工們工資進賬了,大夥都樂壞了,每個人工資多一百塊錢。
財會把主管和安子都叫去老總辦公室,老總拿著《2008年7月員工加班表》往安子臉上狠狠的砸了三下。安子的這份加班表裡,每個員工都在7月32日加班一天。老總氣得鼻子都歪了,直接開除了安子,雖然損失的錢不用安子賠,但是這個月工資沒有了。
安子出了公司門,四個粗胳膊保鏢正在等他,老闆押著安子回了酒吧。
酒吧關了大鐵門,老闆遞給安子一個電話,〃趕緊找人給你送錢,不然你別想活著出去。〃
安子打了三個電話,都沒有人願意救他。第四個電話,接通了。
〃國哥,我被人扣在酒吧了,你能送三千塊錢過來嗎?〃
過了半個小時,李國出現在酒吧,交了錢,一句話也沒有說,轉身要走。
安子攔住了李國,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移開目光,李國還是沒有說話,徑直走出酒吧大門。
明美一直在等安子打電話,等著安子跟她求救,計劃實施的都很成功,只是李國這一步誰都沒有想到。本來還有真相揭露,大罵安子忘恩負義的戲碼,這下都演不成了。明美準備好一肚子髒話要送給安子,怕忘了哪句還特意寫在一張紙上。
李國出了酒吧,感覺自己心裡的鬱結已經開啟了,這個弟弟全當死了吧,志不同,道不合,不相為謀,只好割袍斷義。
經過這些,安子沒有赴約商量書店的事,也沒有聯絡明美。這座城市他是呆不了,他用學生卡坐老年人專座不讓座的事情,成了一個禮拜的熱搜新聞。後來聽說安子去了南方,從此這個人便銷聲匿跡了。
☆、第二十章 緣定三生
若不是最近閒雜瑣事牽絆,恐怕明美已經找到李國了。多方打聽都沒人知道李國的去向,快遞公司主管也幫忙打電話找過,可李國不知什麼原因,把電話設定成了限制任何呼叫。誰的電話也打不進去,眼看著奧運會快閉幕了,學校馬上也開學了,再找不到李國,明美就要離開了。
心情像今天的天氣一樣陰鬱,貝貝吵著要吃披薩,本來有很多地方可以去,但是明美卻繞了很遠來到幸福路,這裡有一家披薩是李國和明美來過的,味道很樸實,最主要是這家正好在街角,坐在落地窗邊能欣賞到淅淅瀝瀝的雨中街景。
這場雨下得很突然,原本乾涸的柏油馬路,讓一陣細雨填滿了乾裂的細碎溝壑,滴滴答答越潤越解渴。在那公交車站臺階下,積了幾灘水,來來往往打著各樣花色雨傘的趕路人,在雨廳下都不約而同地都看著公車來的方向,彷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