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都聞得出來?
郎樂樂使勁嗅了嗅子,四處聞聞,叫道:“我怎麼聞不出來?”
“哈哈,你當然聞不出來啦……”荒澤孤雁卻忽然吊起了書袋子,唸了句詩:“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
“喂,校長大人,你什麼意思哦?”郎樂樂側目,氣惱地問道:“什麼廬山?什麼真面目的,還真聽不懂誒……”
“你繼續……”荒澤孤雁瞪眼道:“我詩興大發了,我念會兒詩……”
然後不管不問,他還真的依言,揹著雙手,搖著四方步,搖頭晃腦的,他咿咿呀呀,念起了詩:
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什麼?”郎樂樂一聲尖叫,沒差點把荒澤孤雁給駭摔倒了。
他正念得開心著啦:“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然後聽到了郎樂樂的尖叫聲。
“鬼叫鬼叫什麼,你想幹嗎?”荒澤孤雁被打擾了雅興,他還發火了。
“你念的是什麼?”郎樂樂無力地問道。
“詩呀,我念的當然是詩……”荒澤孤雁哪想那麼多。順嘴回答她。
“是詩嗎?”郎樂樂瞪眼,乾笑道:“是李白的詩嗎?”
“是呀,你有意見?”荒澤孤雁摸摸鼻子,鼻音很濃重。
“有……意……見。”郎樂樂的手就停住了,她不使力,錢振宇也不使力,就那樣僵直著。
“請說……”荒澤孤雁還是保持風度地說道。
“床前明月光。凝是地上霜……”郎樂樂學著荒澤孤雁的樣子。搖頭晃腦,沒法踱四方步,抑揚頓挫地繼續念道:“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啪啪啪啪……”荒澤孤雁一邊拍手,一邊嘴裡啪啪啪啪誇張地叫好:“念得好,好詩呀好詩。”
“那你怎麼唸的?”郎樂樂斜眼望著他,白多黑少。
“床前明月光。凝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荒澤孤雁一口氣沒停。一鼓作氣全唸完了。
將郎樂樂驚得合不攏嘴,當意識到女兒家家的,張著嘴流哈喇子是不文雅的行為,趕緊閉上了嘴。在閉的過程中,不小心把舌頭給咬著了。
“好像,好像你剛才……”郎樂樂嚥了下口水。艱難地問道:“可剛才你並不是這樣唸的哦。”
“那我是怎麼樣唸的呢?”荒澤孤雁站在她面前,燈光很亮。一道黑影將郎樂樂籠罩其間。
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未經大腦,郎樂樂衝口唸出來,等她發現,荒澤孤雁的眼鏡不知何時,滾落到地面上了……
由於地面是大理石鋪成,眼鏡一跌到地面,頓時散了架,眼鏡片從眼眶裡滾出來,還不甘心地又打了好幾個滾兒,才不情不願的躺倒在了郎樂樂的腳旁邊。
六雙眼睛,全盯著這跌落在地的眼鏡上了,而忽略了掰手腕比賽。
特別是郎樂樂,居然忘了形,她率先撤銷了兩隻手,去撓她的頭皮,臉兒紅紅的,像顆水蜜桃,弱弱地說道:“呃,那個,不是我念的……”
“可我明明聽到,剛才誰唸了來著……”可惡的,荒澤孤雁如此說著話,他還故意掏掏耳朵,學郎樂樂的口氣,尖著嗓音念道: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不理你了,你盡欺負人……”郎樂樂惱了,跺跺腳,翹著嘴,背轉過身去,留給室內兩個大男人,一個絕美悽婉的背影。
“對了,孤雁校長……”錢振宇突然出聲問道。
“在,校董大人……”荒澤孤雁躬身回答。
“剛才掰手腕比賽,誰輸誰贏了?”錢振宇如此一問,郎樂樂幡然醒悟,趕緊反轉身來,雙手如電,抓起錢振宇的左手腕,用力壓了下去。
錢振宇哪想到,這傻姑娘會反映這麼靈活了,手腕被她一抓,他趕忙運動體內的魔法因子,抵抗……
饒是如此,他還是晚了,郎樂樂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氣,奮勇一壓……
嘿嘿,果然如她所願,錢振宇的左手腕來不及抵抗,乖乖地被壓在了桌面上了。
“哈哈哈,我贏了,我贏了……”傻姑娘這個開心呀,雙臂開啟,作著飛翔的姿勢,圍繞著老闆桌子繞圈圈……
飛呀飛呀,飛著念道:什麼……“床前明月光,地上鞋兩雙……”
哈哈哈哈哈哈……
錢振宇眼睜睜看著郎樂樂,一個人得瑟,他還不能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