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一個水賊便嚇得你屁滾尿流,還有什麼出息?”少衝道:“呃,先生是琴中聖手,這個……恐怕不懂武術,此人一躍丈高,輕功顯是不凡,一把刀少說也有七八十斤,可見力氣也大……”他故意張大其辭,又拍莊錚一個馬屁,擠兌他出手。
莊錚雖知其用意,但聽他讚自己“琴中聖手”,無論真心還是假意,還是甚感受用。
外面那和尚叫道:“老魔頭出來比劃比劃,究竟是你妖技厲害,還是我正宗刀法厲害。”莊錚冷笑道:“對付你這個無名小輩,用得我出手麼?先勝過我這小徒弟才來與我說話。”那和尚氣得哇哇大叫道:“小娃娃,快出來受死!”
莊錚低聲道:“此人罩門在後腰‘志室穴’。你只要抓住他志室穴,他必死無疑。去吧!”少衝無奈出艙,見那大和尚巍然若山,先已氣喪,口中道:“老兄,你不是我的對手。我不想殺你,快走吧!”那和尚聽少衝口出狂言,嘿嘿冷笑。少衝道:“也罷,我便讓你十招,你十招之內勝不了我,便自己抹了脖子吧。”那和尚道:“小娃娃,口氣倒是不小,老子三刀把你剁成肉泥。”少衝嘻皮笑臉的道:“一言為定,死馬難追!”他故意把“駟”說成“死”,並非說錯,乃是巧設機關,假期輸了,便可撒賴。那和尚抖抖衣襟,緊走幾步,一招“單刀赴會”長驅直入。少衝身子往右微側,身形卻自左閃開,其快非常。那和尚本以為他向右閃,大刀一招“分花拂柳”,向右斜撩,卻已撩空。
大和尚刀法所學甚博,忽而是春秋刀法,忽而江西“快刀一斬”,忽而是河北斷門刀法,忽而是少林派達摩刀法。這船較尋常的為大,少衝躲閃之法得法,和尚倒也一時砍他不著,他嘴中不停數道:“一、二、三,……九,還有一招。”那和尚戒刀斜砍而下,乃是出自廣西黎家刀法。
少衝一閃而開,笑道:“十招已到,你快抹脖子吧。”那和尚怒目怪翻,毫不理睬,戒刀兜圈回掠,刀法忽柔,乃是太極刀中的“乾坤倒轉”。緊跟著是一招達摩刀,刀法突猛。少衝躲閃不及,被那和尚一腳踢入艙中。少衝捂著屁股道:“十招已過,你本輸了,為何還要耍賴?”
卻聽莊錚道:“別人出一招,你躲一招,始終處於被動。嘿嘿,不輸才敗。”少衝心中有氣:“我輸了於你有何好處,不說好聽的反潑人涼水。”但他從小受氣已慣,轉念便不在意了,細想他的話有些道理:“我自顧自的躲閃,和尚卻始終慢我一步,豈不變被動為主動?”他一經莊錚指點,如撥雲見日,豁然開朗。心中喜不自勝,忘了痛衝到艙外,叫道:“我來也。”
只見他時而行如御風,繞那和尚打個轉,時而如江河陡轉,遊走在刀光中。那和尚舉刀欲砍,忽見少衝變了方位,到了他身後。待回身去砍時,少衝又從他胯下鑽到他身前。他還道少衝進艙向老魔頭請教,一下子輕功大進。其實少衝並無輕功,不過躲閃之法高明而已。比如你猜他上躍,他去貓身;你猜他側閃,他去滾地。躲閃前非但無絲毫徵兆,反扭身提腿誘人誤解。那和尚要看清少衝的方位才出手,自然慢了一步,加之少衝身法巧妙,以致刀刀落空。他見對付一個小孩如此費力,惱羞成怒,刀法愈加沒了分寸,將“快刀一斬”使出來,也不管是否重複了。恨不得將少衝剁為肉醬。他掄刀快如飛輪,是否重複已非常人所見。
少衝自知只有比他更快才能脫困,拼著全身精力應付,累得他汗流浹背。其實那和尚若不瞧少衝身形,胡亂一刀也可結果了少衝性命,但他一心要以正宗刀法戰勝妖人,怎願亂刀殺死少衝?
不知過了多少回合,少衝一個疾閃到了他身後,一瞥眼看見他的後腰,心中一念閃過:“莊大哥看也不看,便說此人罩門在後腰‘志室穴’,不知是與不是?”他本不想害人性命,只是將信將疑,心生好奇,右手伸指戳去。
志室穴確是那和尚金鐘罩鐵布衫的罩門。罩門乃武家硬功之致命點,其嫩無比,點中不死即傷,他們對自己罩門瞭若指掌,卻不為外人所知,打鬥之中通常都有嚴密的手法護在周圍,以防遭敵人襲擊。那和尚一來不料罩門為別人所知,二來焦躁中失了戒備。此時還未看清少衝方位,已覺志室穴一麻,頓即委地。
少衝嚇了一跳,探他鼻息,已是氣息絕無,不由得叫道:“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他頭一回殺人,自是吃驚非小,趕忙奔入艙,叫道:“我沒殺死他。”莊錚冷冷的道:“你殺死了他。”少衝全身冷戰,顫聲道:“沒有!”
這時外面一陣吶喊,有好幾人上了船尾。莊錚道:“你招法奇特,正合我派武功套路,悟性雖差,尚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