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有人叫道:“莊錚,你反那魔頭的頭割下來,跪在咱們面前求饒,咱們念你並無惡跡,饒你不死。”“畜牲,天下這麼多的路你不走,偏要拜魔頭為師,學那妖技,你爹已被你活活氣死。我這個做叔父的也面上無光。”“姓莊的玩物喪志,執迷不悟,他願給魔頭殉葬,咱們還留他作甚?莊大倒立 ,我茅祖壽跟你侄兒可沒什麼過節……”莊季常道:“大夥兒為武林正道著想,這小子已從我莊家除名,莊某此次前來也是大義滅親的。”
莊錚聽了這話,大聲道:“要殺咱師徒可沒這麼容易。”少衝從牆縫中看去,只見莊錚半蹲床前,眼望遠處,已現殺機。床上橫臥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便是他師父‘六指琴魔’了。這時‘六指琴魔’伸出手放在莊錚肩上,有氣無力的道:“錚兒,這是為師與他們的恩怨,你速速離去,若他們相逼,你也不可還手。你答應為師,錚兒……”少衝見‘六指琴魔’的手果然沒有指頭,雖經他說過,此時親見,猶自一震。莊錚心中雖不情願,但不敢拂師父之意,含淚點頭。“六指琴魔”那手突然擊向天靈蓋,莊錚“啊”的一聲,阻止已是晚了。看見鮮血從師父頭頂迸流,抱住他頭痛哭道:“師父……”
“六指琴魔”一時未死,緩緩的道:“錚兒,你喜好音律,猶勝為師,那曲‘天魔玄音’你千萬不可彈奏,否則陷溺日深,也是為師這般下場。”說完這話,便即氣絕。
突然間茅屋外大亮,原來是屋前一堆柴薪被射來的火箭點燃,燒起熊熊大火。嗖嗖聲中,屋頂、泥牆上也有箭射到,大火迅即燃開。屋中煙熏火燎,茅屋眼看就要倒塌,少衝見莊錚兀自抱著他師父屍身不放。似欲殉身火中,急忙上前拉他道:“莊大哥,走吧,你要活著報仇啊。”見他仍然不動,又道:“你師父叫你離去,你不走便是違抗師命,你師父屍骨未寒,你就如此大逆不道……”莊錚狂怒道:“誰大逆不道了?”手一推,少衝立覺一股大力當胸推到,身子震飛,撞在牆上,破了一個大窟窿。卻見莊錚向著“六指琴魔” 拜了三拜,懷中塞滿了圖書,取了那把一弦琴,突然一個飛身,已提著少衝從窟窿穿出去。幾乎同時,茅屋在暴響中塌倒。
剛出茅屋,發現四周都有人影晃動,看來已被包圍。有人叫道:“不好,姓莊的手中挾持了小孩,咱們不可莽撞,傷了人質。”另一人道:“那小孩多半是魔頭親收的徒兒,咱們可別上當。”少衝一聽便知後一人是何太虛,自知莊錚師徒這次劫難因自己而起,心中成分愧疚,這時聽何太虛藉機殺自己,罵道:“何太虛,不要臉的臭道士,有種的過來單挑。”卻聽何太虛小聲向旁邊的人道:“小道說的沒錯,這小子果是魔頭的徒子徒孫。”少衝一聽大是失悔,心想若不是一時衝動,裝兒人質,救莊錚脫困也好。
莊錚睥睨群雄,視若無物,昂首挺胸,大踏步而行。擋在他前面十丈外的幾人立即退後,但二人身後的人卻又圍了上來。群雄始終與他相距十丈,圍成一圈。似乎懼怕什麼,不敢靠得太近。但群雄顯然不願這麼僵持下去,卻見一個高大威猛的漢子越眾而出,說道:“莊錚,你爹辭世,你不來看他最後一眼,你爹入殮,你也不來端靈守孝。這是你爹的骨灰盒,你總該拜奠拜奠。”
說著話向莊錚越走越近,手中捧著一個黑漆木盒。莊錚呆立不動,喃喃道:“爹!”雙膝跪地,痛哭失聲。莊季常再走近幾步,離莊錚已然甚近,見他悲痛中已失戒備,立即奪過他他中的一弦琴,躍身避遠,這麼一瞬間的工夫,數各大漢同時欺到,各施擒拿。莊錚銘記師父遺言,不予還手,當場便被點了數處穴道。其餘人才去懼意,圍攏來,對莊錚競相辱罵。莊錚傲骨錚錚,白眼向天,不予理睬。
群雄不由得大怒,便有一人扇他耳光,道:“那魔頭有什麼好,你死心踏地的跟他?你的功夫呢,哪裡去了?我扇你耳光,你還是不能還手?”莊錚嘴角流血,仍不理他。
莊季常把琴向地上猛砸,再伸足踐踏,說道:“這鬼玩意害人不淺,毀了好,毀了好。”莊錚見心中最愛被人踏於足下,再不能無動於衷了,狂叫道:“你還我琴,你還我琴……”
群雄見這法子懲治他頗為有用,好幾人擁上前搜他全身,把搜到的十餘冊曲譜盡行撕毀。突見莊錚衝了過來,驚奇他這麼③üww。сōm快就衝破了穴道,都不約而同退開。莊錚去拾地上的紙屑,眼中有淚,卻哈哈大笑道:“它們都在我莊錚心中,你們撕了,毀了又有何用?”
莊季常見他這個樣子,忽生哀憫,說道:“莊錚,‘六指琴魔’已被燒死,只要你大罵他的不是,脫離魔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