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提著一個侏儒,那侏儒兀自掙扎,張口往少衝手背咬去。少衝手一鬆,侏儒落地而走。刀夢飛、狗皮道人、歐陽千鍾三人圍上按在地上,抓起來看時,已是服毒自盡。眾人這才大悟:原來此人暗中操控金長庚、水辰、火熒惑,他人既小,附在別人背後,黑夜之中自是難以發現。
狗皮道人揭開地上那人臉皮,不出所料,正是蕭遙的五弟子土鎮。土鎮涕泗並流,全身不住顫抖,語不成聲的道:“殺……殺了我……”狗皮道人道:“你是不是中了什麼毒?”土鎮拿頭去撞門框,撞得幾次便已頭破血流,倒在頭上打滾,嘴裡嗬嗬亂叫,顯得痛苦萬分。狗皮道人正要為他診視,刀夢飛上前一刀把他刺死,說道:“土鎮,你安心去吧。”見眾人愕然瞧向自己,便道:“他服食過量‘神仙逍遙散’,已無藥可救了,長痛不如短痛,讓他去吧。”少衝想到玲兒的病情,不禁瞧了她一眼,心下隱隱擔憂。
第二部 慧劍心魔 第廿三回 魔域之淵
此時晨光熹微,莊錚道:“趁敵人尚未大興來襲之際,咱們快些離開這兒。”眾人以為然,正欲動身,叔孫紇忽聽到什麼,驚道:“不妙!這次來的更多。”眾人豎耳諦聽,卻什麼也沒聽到,正要問他,才聽見馬蹄聲陣陣,似有大隊人馬向這邊滾滾而來。歐陽千鍾道:“他奶奶的,徐鴻儒為殺咱九散人不計本錢,咱們讓他血本無歸。走,會會去!”當先衝出莊去。
出來看時,那隊人馬已到莊前,歐陽千鍾見是都大元率部下過此,欣喜萬分,道:“都兄弟,你來得正是時候。”眾散人知他是自己人,都迎上來相見。都大元對教主忠心不貳,曾當面與徐鴻儒翻臉,指他陰謀不軌。都大元道:“都某聽說徐賊殘殺同道,剷除異己,便立馬趕來,眾位散人無恙就好。”歐陽千鍾瞧都大元的兵馬甚為雄壯威武,說道:“都兄弟頗善治軍,酒量卻未必如我。” 眾散人均知歐陽千鍾底細,心想別人酒量再大,哪比得上你這個“酒囊飯袋”?都大元道:“待破了反賊,慶功宴上有得酒喝。”說罷兩人一起大笑。
這時蕭遙也醒了來,叔孫紇道:“老夫有個猜測,不知對與不對?”蕭遙知他猜中,點頭道:“不錯,聖姬是徐鴻儒的奸細,她想拿走那把鑰匙,幸好我藏得好,並未被她得去。”眾人見蕭先生醒了來,都圍著他詢問何故。蕭遙道:“昨夜散會後,我上床欲睡,二弟子木太歲道是有事稟報,支開了其他四個弟子,然後道:‘師父,那把鑰匙可要保管好,別讓徐賊的人得了去。’我道:‘這鑰匙放在一個極隱密的地方,你不必擔心。’他道:‘為安全起見,這次去泰山,不如師父把鑰匙交由徒兒掌管。’我已然看出他不懷好意,便道:‘不必了,你出去吧。’哪知他拿出一把匕首抵在我胸口,道:‘師父,你別怪我,徐鴻儒在徒兒身上下了毒,天亮之前不能拿到鑰匙,徐鴻儒不給我解藥,徒兒將萬劫不復。
這時金長庚、火熒惑兩個弟子衝進屋來,金長庚抱住木太歲道:‘二師弟,你說過不用強的,快把刀收起。’木太歲道:‘我也不想害死師父,可是師父不聽勸,如何是好?’火熒惑跪地求我道:‘師父,你救救我,你說有那把鑰匙也無法破陣的,不如給左護法拿去破好啦,還可以換神仙逍遙散,救徒兒們性命。’這時水辰、土鎮在門外小聲道:‘師父答應了沒有?你們快些,聖姬在催呢,別讓師伯師叔們知覺了。’我才知他們都被徐鴻儒利用,哎,我蕭遙平生只傳了這幾個徒兒,想不到都是忘恩負義、欺師滅祖的禽獸。氣得我背過氣去,朦朧間覺得幾個畜牲便在我身上、床頭翻找,這麼緊要的物事我豈能隨身攜帶,他們當然沒有找到。後來又聽到水辰道:‘不好,有人醒過來了,快走!’幾個畜牲才急急而去,我覺得頭重得厲害,就昏睡了過去。”
眾人才知事情來龍去脈,心想好在蕭先生把鑰匙藏在了別處,未讓奸人得逞。少衝見叔孫紇所料不幸而中,心下更是難受。
眾人把蕭遙的四個弟子草草安葬了,都大元讓副部首蒯火龍率部下駐守此處,他只帶八名隨護,扮作商旅與九散人同行。眾散人勸空空兒把他孫女也留下,空空兒大擺其手道:“留在這兒我可不大放心,總之空空兒去哪兒,丁丁當當也去哪兒。”眾人也就由他。一行人發軔向泰山進發。
中午時分便到了泰山腳下。正當豔陽高照,眾人見路旁有個茶水鋪,到棚下揀了幾張桌子坐下,店夥兒立即為眾人端茶倒水。眾人途中早已說好,言多必失,有人時不可多說話,此時棚下還有兩桌外人,一桌坐著三個僧人,一桌坐著四個帶劍的女子,瞧模樣都是武林中人,眾人都悶聲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