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是九死一生;自己趁如來離了靈山,前往大雄寶殿盜寶,卻被燃燈與彌勒佛阻止;長兄孔雀空封孔雀大明王菩薩,其實與軟禁無二;父親鳳凰受人操縱,體內封印難解……
想起種種憤懣事,大鵬翔於九天,長鳴一聲,竟吐出了一口黑血。
歸其種種,終究還是實力遠遜於人,否則何苦受這等氣!
大鵬在四大部洲盤旋數日,但覺八大聖分崩離析,而天庭依舊輝煌如故、西天如以往堅若磐石,於是狠下心來,便往四大部洲之外金天銀地飛來。
金天銀地,他也只聽長兄孔雀大明王菩薩說過一次,這地界兇險異常,極為適合修煉。大鵬此番受了重挫,反而鬥志更盛。他才發現,僅憑自己來去如風的身法,或可圖得一時快意,但若遇上真正的高手,仍是無能為力,自己倒把這天地看的太小了。
大鵬也無論方向,越過十洲三島,便來在了東勝神洲之外。
出了四大部洲土地,越過汪洋大海,便覺罡風猛烈,步履維艱。眼見前面金燦燦的天空,亮晶晶的土地,大鵬知道,這便是金天銀地景象了。
任誰第一次見到這場景都會震撼無比,天地間空蕩蕩的,除了頭頂金天,腳下銀地之外,剩下的只有勝似利刃的罡風了。
大鵬心道:果然我兄所說不錯,此地正合為我混天大聖修煉。大鵬迎著罡風衝上去,越行越是艱難,但他向來以身法著稱,竟然從罡風中尋摸出了一絲規律來。他閃轉騰挪,漸漸尋到了陣風之間的空隙,如此一來,倒也省力許多。
如此飛了幾日,大鵬便看見了,天地東極屹立著一座山峰,以他性格,哪裡有攀不上的山峰,便朝著正東方向徑直飛去。
此山正是八根擎天玉柱之一——空桑山。
大鵬來到山下,抬眼上望,在這罡風極烈的金天銀地,自然沒有半絲雲彩,但即便如此,這山峰自下向上望去,只見延伸成一條極細的黑線,卻沒有盡頭。
大鵬頓時起了征服之念,提縱身形直向上飛去。
越是向上,風勢越大,到得後來,大鵬已難以在風中揚翅,無奈之下只得施展起瞬移類法術。在四大部洲,他一個縱身,便是九萬里之遙,但在此地,卻僅得一二萬里。到得上方,法力運轉都有些窒礙,上升勢頭更是緩慢許多。
第一日,大鵬法力消耗殆盡,待那天頂白日落下之時,大鵬也落到地面上,靠著空桑山打坐調息,恢復體力。
第二日依然如故,大鵬也想貼著山峰飛上去,但壓力絲毫不減,與在空曠之處一般無二。
第三日、第四日……第十日……一年……十年……五十年……
天地間似乎再沒有旁物,只有一座山峰,一隻永不服輸的大鵬,每天自日頭升起凌空而上,天黑時再落地休憩。
每天十二個時辰,大鵬都是在罡風中度過,他便這樣足足攀了五十年。他那雙如金似鐵的風雷翅,比起乍入此地時厚重了許多,更是堅韌不止一倍。
五十年間,大鵬一言未發,他每日給自己定下的目標是:比前一日多一次騰躍。
大鵬能感覺到,這罡風只是此地表象,上空的罡風其實並不比下方稍強,只是因為由上至下的空間壓迫力,才使人有了這種錯覺。
無論是飛行還是瞬移騰躍,都是越高越難,在地上瞬移可至四萬裡,而每天的最後一次瞬移,僅有千里左右。
每天的傍晚時分,都是大鵬最痛苦的時刻,在摻雜著手機壓力的高空中,大鵬再無混天大聖的威風,只如狂濤怒海中的一葉小舟,到了最後,他哪裡還辯得清方向,只是盡力向壓力最大的方向施展瞬移而已,昨天是五千次,今日便是五千零一次。我要做的,便是在這至難的處境中多呆上一分,便是成功。
記不得有多少次,大鵬都是在半空中耗盡氣力暈了過去,然後又被猛烈的罡風吹醒,所幸此地尚有罡風,大鵬如落葉被狂風捲起般在空中飛舞,才能不教他直著墜到地上,否則以他銅頭鐵骨,只怕也摔個好歹。
五十年的最後幾天,大鵬清晰地感覺到,他隱隱將要突破一層屏障,這空間的壓迫力似乎已經強悍到了盡頭。
便在這時,這個空間的壓迫力又多了一種力量,這力量中,似乎隱隱含著對精神的壓迫和對意志的摧殘,風不甚烈,而罡風穿過大鵬的羽翼時,那嗖嗖的風聲似乎再說:“你何苦如此?你絕不會成功!”
“我生此雙翼,便是要擔當起飛翔,我既為鳳凰後裔,便要為上古一族掙脫命運的束縛,你憑什麼阻我?”大鵬心中存此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