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陰陽卻只覺與悟空的感知越來越弱。按理來說,造化神猿血脈相通心意相連,近在咫尺怎會沒有感覺?但此刻,陰陽便產生了這種極為陌生的感覺,悟空,似乎漸漸離自己遠去了。
就在此刻,遠方王禺電射而至,見了陰陽,王禺急道:“我師尊被人擒了!”陰陽瞬間反應過來,道:“大日如來?”
王禺道:“適才師尊說見到佛門地獄在西方閃現,我倆過去檢視時又無影無蹤,回來時,師尊便陡然於虛空中消失,定是如來無疑!”
陰陽嘆口氣,淡淡道:“即便知道是如來所擒,也無法子。”
王禺急道:“若尋不出如來,如三清、真武、麒麟、彌勒等人,豈不人人自危?”
陰陽道:“若是悟空醒了,我倆或可能將如來從界中找出來,但現在悟空狀態尤為奇特,我只有守著他才對。”
王禺看了悟空一眼,也覺得詫異,但玄女之事甚急,他也不及深思,道:“我要即刻與三清等人打個招呼才行。”
陰陽道:“你去吧,若放心不下,將彼等都接到齊天嶺去住,有五行神猿在,如來不敢招惹的。”
王禺心中稍定,師尊玄女被擒,他委實難受,但連陰陽都說尋不到如來,他又能有何辦法,只能亡羊補牢,暫將其他重要人物保住才是正理。
王禺猜得不錯,玄女正是被如來擒了,她正於天上飛翔,便覺眼前一黑,到了一個極暗之處,而這股氣息,玄女再熟悉不過,那便是佛門地獄之中。
玄女雖驚,但並無懼怕,她所知的如來,和悟空所認識的大不一樣。如來雖能行屠國之事,但卻並不是嗜殺之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自己的目的。而不相干的人,如來連一根頭髮絲都不會動的。
旁人眼中的罔顧眾生之如來佛祖,其實胸中所懷的,是對這天地的無盡冷漠。
玄女入了佛門地獄,但覺此地反造化之力比從前不知濃郁了多少倍,看來如來尋到了收取反造化之力的法門,大日如來之身凝練必將一日千里。但是,如來擒自己到這裡,又要做什麼呢?
這時,面前一個光點閃出,在黑暗的佛門地獄中氤氳閃動,轉瞬化作如來模樣。
玄女知道,這個不是如來的真身,而是如來的一個虛影,玄女心如平湖,她對自身安危已並不在意,此刻想的更多的,是如來擒自己的目的。
如來道:“玄女,我的事要成了。”
玄女道:“那又如何?”
如來道:“你是我最鍾愛的弟子,無論心機謀略,都遠勝三清,唉!”
“你因我而嘆氣?”玄女略有詫異。
如來道:“不錯。”
玄女道:“我多次阻礙你成事,你卻不恨我嗎?”
如來笑道:“你認識我也許久了,可曾看我恨過誰?你所做一切,自有你的道理,盤古、鯤鵬亦都如此,大家爭得雖不同,但卻都各執己見,誰又能說別人的一定是錯呢?”
玄女道:“盤古和鯤鵬還有不同?”
如來道:“他兩個雖都是造化一脈,但一個是人為,一個是天定,差之遠矣。”
玄女道:“差之遠矣?但這兩個都與你為敵呢!”
如來道:“盤古阻我出天,其心昭然若揭,鯤鵬和我作對,不過是為了借神猿之力罷了,我和他並無仇怨。”
玄女聽到鯤鵬隱秘,不由得便想多問幾句,道:“鯤鵬都做不到的,七神猿便能做到?”
如來道:“世間事大多如此,身居高處者,亦有力有未逮之時。”
玄女又道:“那鯤鵬想要做什麼?”
如來道:“他?自然是想出天了。”
“出天?出天到底能怎樣,你從未說過。”玄女道。
如來嘆口氣道:“你真是執迷不悟了,天地洪爐,你自然不會不知,你甘心在這爐子中困守終老嗎?會員輪迴來到時,一切修為化為烏有,與蠻荒人獸同生,縱然做了天地之主,又有多大成就感?”
玄女問道:“你是嫌這天地還不夠大?”
如來搖了搖頭,道:“你錯了,我是……不甘心受人擺佈。我便是我,憑什麼要別人來定命運?”
如來語氣平淡,但卻堅定至極,這幾句話說出,玄女不由得對如來又有了一層新的認識,如來,似乎也沒做錯什麼呢。為自己的自由和命運而爭,何錯之有?
不!他爭便爭了,從會元之初到現在,如來害了多少人?玄女三清、玉帝王母,都在他算計之中,五類之王,被如來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