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臉;只能看到眼睛;一雙特別有神的眼睛。那樣的眼睛似乎會說話;也帶著一股魔力。那天夜裡;應該說那段時間對他來說都是黑夜。他靠在牆上;面如死灰;嘴角泛著冷冷地顏色;他以為自己已經活下去。只要跨過一道線;他就是那個世界裡的人。很簡單;真地很簡單。
他越想越悲哀;越想越恨這個世界。恨;就這麼恨下去又能改變什麼?他知道不能改變什麼;只能默默地閉上眼睛感受著可怕的寂靜。
過了很久;很久;他突然想起了放在懷裡地那個東西。那是父母留給自己的唯一一個遺物。都是因為它;自己被人追殺;被關進這個暗無天日地地方。
他正在沮喪;沮喪著自己可悲的命運。
那雙眼睛突然看著他;一時間他叫不出聲來;驚恐地感覺已經深深刺入他的心臟裡。
“你;你是誰?”
“別管我是誰;我就問你一句;想離開這個地方嗎?”
他當然想;他每一天都在想。鐵欄外的人都稱這個地方是人間地獄;進來裡面的人都別想活著出去;他自己也不例外。
他很猶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雙眼睛的主人。但是眼睛的主人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微微眯成月牙形。
“既然想出去;就得聽我的話;一切按照我的意思來。”
他已經沒有力氣去回答那雙眼睛;只能驚恐地看著;可憐又可悲……。
隱隱約約中;他聽見了馬蹄聲;帶著銀鈴清脆的聲音。他的眼皮很重很重;彷彿壓著千斤重的物體。
“駕!”
他聽不出那個男人的聲音;還是女人地聲音。但是聲音的確很好聽;像是唱歌一樣。他想起了童年時的歌謠……。
也許這是一場夢;夢醒了;什麼都會變了……。
一陣敲門聲將木頭的思緒拉回了現實。木頭朝門前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問道:“是誰?”
“是我;聶小曲;我給你送藥來。”
“哦;進來吧。”
只見聶小曲端著冒著熱氣的碗走了進來。“來來;良藥苦口;趕緊趁熱喝了;我就不打擾你了。”說著。就往桌邊走了去。“就放在這裡了。”
“我……。”
“嗯;怎麼了?”
“沒有什麼;有勞了。”
“說什麼呢;還這麼客氣!”聶小曲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重也不輕。“別總是一個人待著;你現在不是還有我們這群朋友嗎!”
夜已經深了;所有人都進入了夢想;偶爾還能聽見某個人的鼾聲。明世易翻了個身;臉上還掛著笑容;大概是做美夢了。何書辰的床就在對面;他睡地很沉。但是很安靜。張澤同聶小曲一個屋;這兩人的睡姿可就不太美觀了。張澤很警覺。就算睡的很沉的時候;哪怕有一點地動靜都會醒來。
“誰?”張澤突然坐了起來。
聶小曲翻了個身。皺著眉頭嘖嘖嘴巴;又睡去了。
張澤看了一眼聶小曲。隨手拿起放在枕邊的寶劍。這時白色的窗紙上閃過一道黑影。
“果然有人!誰在外面?”
張澤捏手捏腳地追了出去。
夜裡的一切都是靜悄悄地;而張澤急促的腳步聲徹底打破了這樣地寧靜。他的眼前總是會出現那道黑影。就憑著這樣的感覺;他不知不覺追了幾里路。
黑影突然又出現了;但是又像閃電一樣消失在他的視線裡。另外一道黑影又出現了;速度沒有那麼快。張澤連忙追了上去;握著劍的手心裡全是汗。
黎明打破了黑夜的暗;帶來了一絲絲的光明。張澤又一次從床上坐了起來;他追了那道黑影足足幾里路還是給跟丟了。但是他可以確定一點;那是兩個黑衣人在同自己周旋。只是他們地目的是什麼?
當天漸漸亮起來時;張澤迷迷糊糊地睡去了。他就這樣;腳上還穿著沾著泥土地靴子歪著腦袋靠在床邊睡著了。聶小曲睜開眼睛看著他時;心裡充滿了疑惑。
“他怎麼了?做賊去了?”
聶小曲晃著還沒有完全清醒的腦袋;喃喃自語道:“還真是做賊去了;腳上還沾著泥巴。喂;我說哥們;醒醒了!”
張澤打了一串呼嚕。
“睡地還挺香的;估計是累壞了。算了;多睡一會吧;不叫你了。”
聶小曲沒有再去打擾;下了床;拿著放在架子上地木盆往門前走去。
“洗個清清爽爽的臉;又是一天地開始!”
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