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匪夷所思?
——真正令人匪夷所思的還遠不止此……
趙鏡心向閣內依次看去,只見坐在令千秋左手之處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錦衣男子,面白身長,修飾雅潔,兩撇微微上翹的小鬍子更顯得其人精明非凡,儼然富商大賈,渾不似武林中人。卻是此間樊樓之主、天富堂堂主齊天樂。
令千秋右手之處坐著的卻是一名二十多歲的俊秀青年,其人衣衫素淡,卻更顯得意態不俗,溫文如玉,只見他雖然執著酒杯,卻神態安詳,仁和靜雅。正是令風雲的三徒、天壽堂堂主邳境。
邳境身旁猶自坐著一名白衣少年,看年紀應和令千山相彷彿,只見他身材瘦削,與令千山相較自是單薄,頭戴玉冠,身系銀絛,更顯得齒白唇紅,眉目如畫。加之氣質清冷,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竟然帶了一種超越了世俗的美態。此人亦是令風雲嫡傳弟子之一,天慧堂堂主燕靈真。
趙鏡心美目流盼,環顧閣內,目光分別在眾人身上分別掠過,最終卻落到了坐在窗邊的一人身上。但見這人一襲白衣,相貌俊美絕俗。此刻,他正臨窗而坐,窗外送進來的夜風,令他衣袂清揚,竟是說不出、道不盡的閒適飄逸。白衣青年見趙鏡心的目光望向自己,卻向她微微一笑,眉梢眼底盡是從容,恍如三月之淺淡春風。
多月未見這個笑容,趙鏡心情不自禁地怦然心動起來。但她終究是女孩兒家,又是郡主之尊,縱然席間皆是熟悉不過之人,又怎肯輕易流露心事?
她當下向眾人一笑,同時斂衽施了一禮,“諸位好生快活,鏡心唐突打擾了。”
旁人尚未說話,令千山已笑了起來,“多日不見,怎麼郡主姐姐竟然如此客氣起來?”他向窗邊瞟去一眼,故意道:“咱們十天半個月也見不到郡主姐姐一面……怎麼二師兄剛一回京,姐姐就自行現身了?”
趙鏡心見令千山話語之中大有玩笑戲謔之意,便向他笑道:“究竟是誰見不著誰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