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想著方才那位白姑娘?小弟聞聽江湖上的人說兄臺為人豪爽不羈,在武林中也頗有幾個紅顏知己,這話可真麼?”
鄭韶聽他故意岔開話題,笑道:“我還沒有說你,你反而拿我取笑。那不過是一些無聊之人的閒言,沒什麼真不真的。”
方御風也笑道:“如此說來,便是真的了。鄭兄英雄年少,又蒙多位佳人垂青,當真令人欣羨得緊。”
鄭韶本想瞪他一眼,卻見方御風言笑晏晏,一臉真誠,絲毫沒有嘲笑譏諷之意,這一眼竟然瞪不出去,當下只得嘆了口氣,道:“方堂主,方大俠。你又何必取笑於我。江湖上誰不知道乾坤堂方公子之風神氣度能令世間所有女子傾心。單隻說那一年京城之中,上至七旬老嫗,下至豆蔻少女,為了爭著看你一眼,於街市之中、大庭廣眾之下吵鬧廝打之事,你以為鄭某不知道麼?”
方御風苦笑道:“這卻是鄭兄冤枉了我。經過你這一番添油加醋的說來,方某今後竟是別想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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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冥回到房中,想起適才慕容璇璣和孫琦的話,臉上竟然發熱。想到自己居然也會躲在一邊偷聽兩名少女的談話,不由得在心中狠狠鄙視了自己一把。隨即又想起卓凡從假山上跌下來的窘狀,心裡更覺好笑。
他當時早就已經察覺園中除自己和兩位小姐之外尚有第四人的存在。只是當時敵友不明,慕容璇璣和孫琦的談話內容又令他十分尷尬,既不便現身,又不便離去,只得一邊聽著兩名少女的私話,一面暗中留意假山另一側那人的動靜。
——萬萬沒料到的卻是,那人居然是卓凡。
………………
夜半。
門外異響。
沈冥立刻醒轉。他幼從名師,即使在睡夢之中亦十分警覺,周圍無論有何風吹草動都能感覺得到。
這時,一個黑色的影子自他房門之前閃過,沈冥一見之下,從床上悄悄起身,輕輕拉開房門,追了出去。
從黑衣人的背影來看,應該是一名男子。只見他身形挺拔矯健,於夜半時分行走於慕容世家之中,竟然沒有半分動靜,當真如鬼魅一般。
慕容世家的府邸之夜,一如既往的寧靜。沈冥悄悄跟隨在黑衣人之後,見他身法詭異,卻看不出是何路數。
黑衣人到了某處院落的一排房舍之前,忽然停了下來,將窗紗輕輕捅開一個小洞,向裡面望去。
沈冥見那院子卻是慕容崎岫的居所,而那黑衣人站立之處的房間,正是慕容崎岫的臥室。
只見黑衣人自身上取出一個小管子,自窗紗破洞之處捅入,並將口湊了過去,竟是要嚮慕容崎岫房中吹入迷香或是毒藥之類。
沈冥一見之下,一聲厲喝道:“什麼人!膽敢暗算慕容公子!”
那黑衣人見事被人喝破,卻不逗留,將身一縱,已到了屋頂之上。沈冥見他行跡鬼祟,顯是圖謀不軌,便也立時追上。
兩人一前一後,片刻之間已經出了慕容府。
那黑衣人的輕身功夫雖然詭異,但沈冥強在內力深厚,眼看就要將其追上。此時,遠處遙遙出現了湖泊之景。
慕容世家周圍盡是水路,沈冥心道這黑衣人既然能進的來,想必竟是早有準備。
果然見那黑衣人不知自水中何處弄來一條小舟,此時卻已人在舟中,手持木槳急劃。
沈冥見那小舟離自己越來越遠,遊目四顧,只見岸邊尚有幾艘小船,當下躍入一船,將繩解開。
只是他武功雖強,卻不會划船,他用漿劃了一下,那小船卻只在水面上團團打轉,急的他滿頭是汗。
好在沈冥這一陣子出入慕容世家,曾見船伕划船之法,他人本極聰明,當下依法而行,居然奏效。
幸好此季尚在春中,湖中尚無蓮葉繁茂,因此,雖是黑夜,月光下仍一眼便能望見那黑衣人的去向,倘若是在蓮荷茂盛之季,卻是萬萬也追不上了。
當下持漿急劃,轉眼之間,兩舟已相距極近。
黑衣人見沈冥居然追來,心中不由一凜,幸喜對岸就在眼前,當下將漿向沈冥擲去,自己卻於舟中輕輕一躍,已到了岸上。
沈冥見那木漿來勢極兇,恐怕將船打爛,卻用自己手中木漿在空中一帶,將那漿甩入了水中。他見黑衣人上岸,便也急劃數下,躍上岸去。
那黑衣人上岸之後,便朝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