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麼?!
府尹父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家丁一個接一個地從自己的頭頂上“刷刷刷”地排著隊就飛出門了,目瞪口呆了好半晌。
玄墨一個“滾”外加一個“老孃”什麼的,更是把府尹激怒了,不由惡向膽邊生,陰鬱著臉尖聲喝道:“來人!給我把衛隊調來!”
看熱鬧的老百姓不幹了,哦,救水災修大壩你捨不得放衛隊,趕今兒個為了保住老臉就想起衛隊了?!
“不急,不急,韓大人,我先給你看樣東西,看過之後你再想想,究竟是調衛隊好呢,還是掉腦袋好?”凌書玉邊說邊轉過身子,把一個什麼東西在府尹跟前一晃,府尹頓時臉色大變,兩眼一翻就伏在地上嚎。
“我還沒死呢!”凌書玉陰冷地吐了幾個字,府尹登時就沒聲了。
“姑娘的話不已經說得很明白了麼?識相的就滾出去,我也是這個意思——對了,韓大人你八面玲瓏,想必你應該知道此店的事兒以後——”凌書玉陰戾的一眼叫府尹瞬間掉進了冰窟窿。
“下官曉得,曉得——”府尹連聲喏喏,跪著就爬了出去。
玄墨睜大了眼,左騰右挪,上躥下跳,就是看著凌書玉方才使出了什麼寶貝,這麼厲害?玄墨咬著下唇便開始算計起來:怎麼才能搞到手呢?
凌書玉又轉向玄墨,臉上再度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有眼力介的人一眼就瞧得出,他的笑,根本就沒笑到眼底。於是,廳堂裡的人悄悄地魚貫而出,羅勒和弄玉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待到整個館內只剩下玄墨和凌書玉倆個人時,玄墨仍是渾然不覺,一門心思地低頭合計凌書玉身上的那件寶貝,唉,俗話說的好呀,不怕人偷,就怕人惦記。
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麼好招,看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玄墨失望地抬起頭,猛然發現,凌書玉正靜靜地站在她的身前,兩人近在咫尺。
玄墨捂嘴輕叫一聲,倉皇間就要後退,怎奈她忘了自己還站在樓梯階上,腳後跟一磕,就勢就要坐到臺階上。
凌書玉輕輕挑眉,伸出手來——這回他倒是“老實”了些,曉得男女授受不親了,倆指頭輕輕一夾,就只夾住了玄墨的前襟,玄墨接著凌書玉的力道晃了幾晃,終是穩住了身子,站定後,玄墨抖抖身後那一脊樑的冷汗,暗歎:還好,還好。
凌書玉這一涇渭分明、“禮數週全”的一夾倒也提醒了玄墨:對呀,自己怎就這麼糊塗,眼下她是女,他是男,她是主,他是顧,倆人可是“頭一遭”見面,過往“賢弟”和“為兄”的瓜葛和過節通通不作數,那自己還懼他個甚?!這便是了!想著想著,玄墨心裡頭便扯出一片豔陽天,薄唇瞬間綻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玄墨深深俯下身子道了個萬福,口中念道:“小女子多謝這位公子仗義相助!”心中得意地狂笑不已。
凌書玉也笑了,只不過他的笑更明顯、更得意、更肆無忌憚,意味深長的目光投落在方才被他夾過的地方,星眸中俱是驚豔的小星星,久久不願別開眼。乾咳幾聲後,他抬手一虛扶,玄墨就勢起了身。
問題來了。玄墨起身時起得迫切了些,幾乎是蹭地一下竄起了身子,動作乎乎生風,玄墨就覺頸下肌膚莫名其妙地涼嗖嗖,低頭一看,當下又羞又怒,抬眼正要發作,就瞅見凌書玉正“無辜”地看著自己,一副君子坦蕩蕩的模樣,可是此君子畢竟不是柳下惠,他那滿含著笑意的眸子,極不老實地直往下出溜。
玄墨那個氣呀!吃癟的氣!吃了啞巴癟的氣!他分明就是故意的!他方才那一夾施了巧勁不說,夾得還正是地方,自己的外袍就那麼神不知鬼不覺地被他扯開了!萬一這時候有個人進來撞上了,衣襟微敞的玄墨衝著個男人這算是怎麼回事?!
玄墨疊起衣襟,兩階並作一階地就往樓上跑,邊跑邊嚷:“這位公子,您相貌堂堂氣度不凡有財有勢,咱們店小本薄,您的媒我們做不了,您還是另尋高媒吧!您的定金我這就叫人送還給您!”
“欸,姑娘此言差矣,凌某不是個難伺候的人,凌某隻想姑娘捨出三五天的光景,陪凌某在街上轉轉,只要遇到稱心的人,就不勞姑娘再受風吹日曬,到時候凌某會指給姑娘看,請姑娘給凌某前去說合一下,姑娘意下如何?”凌書玉見玄墨絲毫沒有動心的意思,趕緊又追上一句,“哎,姑娘,凌某還有句姑娘關心的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玄墨收住了步子,轉過身子疑惑地盯著他。
“凌某在金陵城裡走訪了幾日,知道姑娘義舉,如果凌某說的不錯的話,姑娘籌辦的濟善堂還缺些許錢財對不對?凌某倒是可以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