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她的真貌,此番她可算是頭一回當眾“現形”,不過若要形容方亦男的真貌,只能用兩個字:絕色。
七日後,英雄帶著美人回了草原。
婚後一年,方亦男產下長子吉布。
婚後三年,方亦男產下長女方留書。
幸福平靜的婚後七年,開始不再平靜。方亦男的肚子又大了起來。
辛苦懷胎十月,可能是長時間沒有練習生產了,孩子遲遲不肯出來。
折騰了一整宿,東方出現一道夷光,孩子終於被拖了出來,是個小公主。方亦男看過孩子對穆賽說:“夫君,終於有個孩子像你了。”穆賽小心翼翼地抱著小女兒酷酷地傻笑:“像我不好麼?娘子你可是為夫的長相很滿意的。”方亦男粗喘幾口氣道:“我說的是膚色像你,她是個女孩子,中原有句話:一白遮百醜。你看看她的臉,這般黑,饒是五官再好也給比下去了……”小公主彷彿聽出了母妃口氣中的不滿,朝方亦男揮舞了幾下小拳頭表示抗議。方亦男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罷了,如此就叫她玄墨吧,玄也黑,墨也黑,夫君你看可好?”父女兩個早在一旁玩個不亦樂乎,方亦男的話根本就沒聽進去。
方亦男愛美心切,急於把小女兒的膚色變白,玄墨剛會走,便開始強迫玄墨戴假面,防止玄墨曬過多的太陽,為草原上的日光太毒,白馬也能給曬成黑馬,方亦男不想小女兒日後臉上只有一口森森白牙讓人印象深刻。因此同為蒙古公主的姐姐方留書有一箱一箱的漂亮衣服,玄墨卻有一箱一箱的各式假面。久而久之,便沒有人知道玄墨原本長成什麼樣子,只能依據方留書的樣子進行揣測。
玄墨週歲時,問題又來了,方亦男發現,玄墨的身體一年四季都很涼,涼到發冰,玄墨即使出汗,也是冷汗。穆賽召集了一群蒙古大夫為她把脈診斷,結果讓所有人大吃一驚,小玄墨竟是寒冰體質!雖然死不了,但是翻遍古籍,也沒有一筆記載關於這種體質有什麼好的,眼下也只有試試習武這一個治標不治本的法子。方亦男曾發誓不再讓自己的女兒耍槍弄棒,方留書就是完全按照窈窕淑女的標準撫養的,看來在玄墨這兒,溫度比風度更實際些。
五歲不到,玄墨開始重走方亦男的路,除了方家劍法,各種門派五花八門的內功秘籍被方亦男一網打盡,手把手地教給玄墨。
七年後,玄墨內功打下了基礎,可體溫沒有絲毫提高。方亦男決定,把玄墨送回中原交由父親撫養,這樣也方便尋找天下神功為玄墨驅寒。不過說句實話,方亦男說服穆賽送玄墨回中原,倒是另有一番心思。
初見,請多費心
鎮國侯府。
方梟、方拓和他挺著肚子的妻子陳氏圍著初來乍到的玄墨熱情地噓寒問暖,有些怯生的玄墨一臉赧然,不過因為帶著面具,眾人看不到她真正的表情,大人們仍舊問個不停。
“拓兒,你弟弟呢?”方梟突然想起了什麼,偏頭問向方拓。
“爹,這個,他……”方拓支支吾吾面有難色。
“這個窮小子,整天與他那些狐朋狗友湊在一塊兒不坐家!”方梟暴跳如雷,然後一聲巨喝:“方信!”這一嗓子嚇得玄墨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兩眼直勾勾地盯著方梟,滿眼具是恐懼,心中默唸:天,今天才知道母妃為何是那樣兒的而不是那樣兒的。原來根在這兒呀!按住爭先恐後往外撲通跳的小心小肝小膽兒,勉強站了起來。
管家方信從廳外走了進來,方梟低斥:“把小小姐安排到小少爺的隔壁,告訴他打今兒個起,由他照顧咱們的小寶貝,有一點差池,以後他也甭想再出府!”
啊?!玄墨心中大驚,老頭子這招太陰了吧,一箭雙鵰啊,既打發了自己,又絆住了那不見首不見尾的神龍。完了,好日子啊,小鳥一樣瀟灑地拍著翅膀飛走了。玄墨嘴角不停地抽搐,朝方梟投去的那一絲“感激”的笑讓她的小臉難看地像個褶子朝下摔到地上的包子。
不情願的當然不止玄墨一個人。
晚上,玄墨一邊整理方亦男給她帶的那一整箱的面具,一邊掰著手數再見父汗的日子。現在才陽春三月呵,母妃狠心地說年底才許玄墨回草原過個年。一想到外祖父方梟的恐怖和那未見面的負責“調教”自己的小舅舅,於是又無比沮喪地長嘆一口粗氣。這口氣還沒嘆完,隔壁傳來的一聲咆哮讓玄墨生生地把那口氣給憋了回去。
“二姐太過分了!爹欺人太甚!帶著個小油瓶叫我怎麼喝花酒、見朋友?!你看京城哪家公子成日價帶著個奶娃晃來晃去?!大哥你也是,你和嫂子也不幫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