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拭著淚道:“有人假扮統領衙門的人,送來一封書信,說是綿帥的親筆函,不料那信上淬著劇毒……”
張其泰突然想起賈五太爺手下,就是假扮統領衙門的人,把寶石頂送到中堂的。
而且以還寶石頂作條件,脅迫防老總離京的,也就是賈五太爺。心念一動,不由的濃眉陡豎,怒聲道:“該死的東西,果然是他們!”說到這裡,不覺問道:“嫂夫人,那封信還在麼?”
陸夫人道:“當時我和瑤君都在前面車上,只有祝少爺,在老爺子身邊,那封信可能是祝少爺收起來了。”
祝文輝道:“那信箋是空白的,一個字也沒有,但劇毒可能就淬在信箋上,它是毒害二叔的唯一線索,不能把它丟棄,在下只好撕下一塊衣襟,把它包了起來,只要找一個精於用毒的人,就能識別出那是什麼毒了?”
隨著話聲,從懷中取出那個信封,隨手遞了過去,接道:“這信封明明印著步軍統領衙門的官銜,還有火印,也是統領衙門的,這也是線索,官場上的事,就偏勞總捕頭了。”
這是說,統領衙門裡,可能有匪徒的同黨。
張其泰自然聽得出來,接過信封,點點頭道:“祝少鏢頭放心,兄弟非去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祝文輝問道:“總捕頭,不知巡捕營裡有沒有辨識毒藥的人?”
張其泰道:“巡捕營裡沒有這種人,倒是九門提督衙門從前有一個老仟作,如今快七十多了,此人對各種毒藥,都能說的絲毫不錯,只是已經告退了幾年,兄弟還得先去查查他住在哪裡?”
祝文輝道:“如此就好,在下等總捕頭的訊息。”
張其泰問道:“少鏢頭準備在哪裡落腳?”
祝文輝道:“二嬸大妹子,因二叔的靈柩寄放在這裡,暫時要在居里住些時候,這是庵堂,其他的人,不便住在這裡,只好在附近找一家農家住下,在下想到城裡找個客棧落腳,一則可和總捕頭取得聯絡,工來也好暗暗偵查毒害二叔的究竟是哪一幫匪徒?”
張其泰道:“少鏢頭要在哪一家客棧落腳?”
祝文輝道:“目前還不知道,但在下和總捕頭約定一個記號,在下落了店,就會留下記號的。”
張其泰道:“好吧!”當下兩人就約定了幾種暗號。
祝文輝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問道:“幾天前,在下曾聽總捕頭說過,迎春閣附近,派了不少弟兄監視,不知他們可有什麼動靜?”
張其泰道:“不錯,當時兄弟因迎春閣是主要嫌犯,所以在他們衚衕前後,一共派了十六名弟兄,分日夜兩班,暗中監視,但前天晚上寶石頂已經送還,這件案子撤消了,兄弟就把派去的人,撒了回來,只留一個弟兄,在附近一帶加以注意。”
口氣微頓,接道:“不過總座遭人毒害一事,極可能就是這幫人乾的。兄弟回去,就派人去查。”
祝文輝想起迎賓客棧的柴掌櫃,是殘缺門的人,殘缺門在江湖上,一向心狠手辣,慣用陰謀毒計害人,這就說道:“還有殘缺門的人,也不無嫌疑。”
張其泰點頭道:“少鏢頭說的是,兄弟回去之後,就要弟兄們仔細的查一查。”
說完,就向陸夫人告辭,別過祝文輝,騎馬走了。
張其泰走後,祝文輝要張彪到附近看看,是否有農家可以住宿?
陸瑤君道:“祝大哥不用去找了,這附近沒有農家,白雲庵右側,有三間小屋,只要打掃一下,就可以住人,吃飯嘛,素齋庵裡現成的,幹麼要住到附近農家去?”
祝文輝道:“這八個趟子手,是咱們鏢局裡挑出來的,武功機智,都過得去,本來家父要他們隨我協助二叔辦案來的,如今二叔遇了意外,二嬸和大妹子留在庵裡,愚兄實在有些不放心,留著他們,有什麼事兒,也有個差遣,只是這裡有庵堂,他們不便住在這裡,只好要他們到附近去找農家住宿,既然庵裡有三間小屋,那就好了。”
陸瑤君道:“祝大哥,你呢?”
祝文輝道:“二叔中了人暗算,賊人分明就潛伏在京裡,現在如果不立即著手偵查,等時間久了,還能查得出來?因此,愚兄打算今晚就回城裡去。”
陸瑤君眼圈一紅,感激的道:“祝大哥,真是謝謝你了。”
祝文輝道:“二叔是我師叔,我們兩家,幾十年來,一直像一家人一樣,大妹子何須言謝!”
陸瑤君道:“父仇不共戴天,我要手刃惡賊,替爹報仇,過幾天,我也要到城裡去。”
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