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花容,想把圖畫反過來看,但就是把圖畫反過來看,也依然看不到美人的花容。
花見羞臉上,蒙著黑紗,看不到她花容,但只要揭下蒙面黑紗來,就可以看到了。
中州一君獨踞上座,坐在首位,正好是花見羞、花信風兩人的對面。
花信風老太婆了,沒有什麼好看的?
“神君”一雙灼灼“神目”,自然而然的落在花見羞的蒙面黑紗之上,捨不得移開。
上酒、上菜,當然也都是女的。
左將軍知道“神君”雅好此道,“行宮”中所有使女,自然都經過特別挑選,個個體態輕盈,面貌姣秀。只是這些使女,每人臉上,全部依照永珍宮的規定,戴上了蒙面黑紗。
這一來,但見一個個婀娜多姿的美好身段,在面前晃動,因為面紗矇住了她們花容,使神君無法仔細欣賞,這是多麼掃興的事兒?
酒過三巡,左將軍齊天遊忽然手託酒杯,站起身來,朝侍立中州一君身後的兩個醜婦含笑道:“東峨、西峨二位姑娘,侍候神君遠來,一路辛苦,在下借花獻佛,敬二位一杯。”
說完,一面朝伺立下首的兩名蒙面紗青衣使女吩咐道:“春雲、春雨,還不給兩位姑娘斟酒?”
兩名青衣使女“嗯”了一聲,各自斟了一杯酒,放在盤中,然後手託銀盤,俏生生的送到兩個醜婦面前。
中州一君嘻著一張苦瓜臉,含笑看看兩人,並沒作聲。
兩個醜婦真是馬不知臉長,左將軍投其所好,這兩聲“姑娘”,叫得她們“芳”心大悅,裂開厚嘴唇,同聲怪笑道:
“齊將軍誇獎了,敬酒兩字,小婢如何敢當,小婢理當敬齊將軍才是。”
隨著話聲,兩隻又粗、又糙、又短、又黑的手爪,已經落到盤中,端起小酒盞兒,朝她們又闊、又厚、又紅、又黑的血盆大口中倒去。
左將軍和她們幹了一杯,右將軍沙成峰又站了起來,舉杯笑道:
“沙某也敬二位姑娘一杯。”
兩名青衣使女又在盤中斟滿了酒。
東娥、西娥最喜歡的事兒,莫過於人家當面稱她們“姑娘”
了!
“姑娘”者?小姑獨處本無郎也。
“姑娘”這兩個字,自然是少女專用的名詞。
她們只要聽到有人稱她們“姑娘”,就得搔首弄姿,朝你“美巧”一番。
“美巧”者,美目盼兮,巧笑倩兮,你再敬她們酒,她們哪還好意思拒絕?
於是又和右將軍幹了一杯。
當然,稱她們“姑娘”的,並不止左將軍,右將軍二人、前將軍辛士昭,後將軍哈福壽,也跟著叫她們東姑娘、西姑娘,跟著敬酒。
花字門主花見羞,和花信風,是今晚席上的貴賓,四大將軍敬東姑娘、西姑娘的酒,她們自然也非敬不可。
東娥、西娥面貌醜陋,人卻單純得很,大家姑娘,姑娘的叫得她們樂不可支,酒到杯乾,來者不拒。
現在輪到花信風了,她舉起酒杯,一口喝乾,說道:“老身也敬二位姑娘一杯。”
東娥、西娥也各自從銀盤中取起酒盞,裂開嘴唇,笑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