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索毅夫道:“咱們沒有門派,也不立宗教,神君住的地方,名為永珍宮,咱們也就以永珍宮作為稱號了。”
“永珍宮”,自然不算是什麼機密,真要是機密事兒,索師爺就不會說了。
話雖如此,但“永珍宮”三個字,祝文輝還是第一次聽到。
別說祝文輝,就是江湖上,知道的人,只怕也不會很多。
祝文輝輕“哦”一聲道:“原來如此,不是索師爺說出來,在下還沒聽人說過呢!”
接著問道:“方才在下好像聽神君說過,永珍宮統轄三門、五派、七幫,不知是那些門派?”
索毅夫笑了笑道:“燕大俠垂詢,兄弟自當奉告,只是這是宮中的機密,兄弟職位較卑,知道的並不多,還望燕大俠原諒。”
他不肯說。
祝文輝忽然警覺,自己問的太多下,這就含笑道:
“在下只是隨便問問,索師爺不用介意。”
兩名青衣使女在一張小圓桌上,放好杯筷,陸續送上酒菜。
索毅夫起身道:“來,來,燕大俠二位,想必腹中早已餓了,粗餚淡酒,不成敬意,二位請上坐。”
老實說,祝文輝、桑飛燕,這一晚奔行、搏鬥,消耗了不少體力,此時確實早已感覺腹中飢餓。酒菜送上來了,也就不用客氣。
三人人席之後,兩名青衣使女手捧銀壺,替三人斟了酒。
索毅夫舉起酒盞,說道:“兄弟有幸奉陪燕大俠,兄弟敬二位一杯。”
舉盞一飲而幹。
祝文輝怕他酒中有鬼,略為沾了沾唇,說道:“在下不善飲酒。”
索毅夫似是看出他的心意,淡淡一笑道:“那就請用菜吧!”
只聽檻外有人陰森森的道:“有酒食,也不請老夫喝一盅麼?”
索毅夫依然一驚,回頭喝道:“什麼人?”
“老夫。”隨著話聲,從門外緩步走進一個身穿古銅長衫的瘦高老頭。
此人不但又瘦又高,瘦得像一根木頭,就是他臉型,也長得又狹又長,木無表情,和木頭一樣。
這人祝文輝、桑飛燕並不陌生,正是蘇州太和樓見過,到這裡來,也是他引來的:
索毅夫突然從椅上站了起來,叱道:“閣下是什麼人?”
瘦高老頭嘿然道:“老夫是誰,你看不出來麼?”
這兩句話的工夫,人走到桌子前面。
不,他明明走的很緩,很慢,好像只跨了一步,就已站在你面前,誰都沒看清他是如何走過來的?
索毅夫臉上痙攣的道:“你老是……是……木客……”
瘦高老頭忽然咧嘴笑道:“你知道就好。”
他這一笑,一張嘴幾乎咧到面頰上去。
這麼一張瘦削得像一根木樁似的臉上,竟會有這麼一張闊嘴!
“木客!”
祝文輝心中暗道:“他叫木客!果然生得像木頭人,只要看索毅夫對他這般驚駭失措,此人一定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自己怎會沒聽爹說起過呢?”
木客一隻枯乾的像鬼爪的手掌,不知何時,已經按在索毅夫的肩頭,冷森的道:
“坐下來,陪老夫喝一盅。”
隨著話聲,已在空位上坐下,索毅夫乖乖的跟著坐下。
木客右手一伸,取過索毅夫面前的酒杯,一口喝乾,側臉朝祝文輝二人笑了笑道:
“這酒倒是真正十年陳的女兒紅,你們也不用客氣。”
左手取過酒壺,斟滿了酒,右手又把索毅夫面前的筷子取了過來,夾起一塊油雞,往口中塞去。
索毅夫坐是坐下來了,人卻僵在那裡,過了半晌,才從嘴裡進出一句話來:
“木老光臨……”
木客塞進嘴裡去一塊油雞,根本連嚼也沒嚼一口,就連皮帶骨,囫圇吞了下去。
右手竹筷一揚,冷冷的道:“老夫吃東西的時候,不喜歡有人說話。”
右手舉起酒杯,又是“咕”的一聲,一口喝乾。
索毅夫好像很怕這位怪客,果然坐在一旁,禁若寒蟬,不敢再說。
祝文輝、桑飛燕眼看索毅夫碰了一鼻子灰,自然也不好說話。
木客一口一杯,杯到酒幹,一杯酒就夾一筷下酒菜。他吃得雖快,但吃相很斯文,連嘴巴都沒動一下。因為他塞進口裡去的東西,不用咀嚼,都是吞下去的。
這怪人簡直怪到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