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聲的對你說對不起,便是說明他心中的確很難受,難受得要死。
若是你看到朋友難受的要死,自己也一定會難受的要死,所以你最好裝作不難受。
現在任飄萍便裝作不難受,笑,道:“小常,不就是一把刀麼,再找回來便是。”
可是常小雨聽了更難受了,一句不發,伸出右手,手心放著一團白色之物,正是任飄萍適才打向常小雨讓他閉嘴的那個布團,常小雨現在慢慢地將那布團展開,只見白布之上很是潦草的寫著一個血字:‘紫’,歐陽紫的紫。
原來任飄萍適才已受傷,心中念及歐陽紫還在陣中,為了不讓李奔雷看出自己受傷,便偷偷撕掉一片衣角,用血寫了一個‘紫’字,自是希望常小雨去看看歐陽紫。
任飄萍心知那騎在貓頭鷹遠去的不止是李奔雷,還有歐陽紫,遂淡淡一笑,道:“沒關係的,想必李奔雷不會對待歐陽姑娘怎樣的,不是說歐陽姑娘是他的外甥女?”
常小雨苦笑道:“老狐狸,你不用安慰我的,我本該接住那團紙的。”
忽然筱矝怯生生的插話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心裡一定很恨我,但是我的確沒有想到師傅會搶奪青龍偃月刀,因為青龍偃月刀雖是舉世名刀,但也只是排名第五,而師傅手中的鳴鴻刀卻是排名第一。”
任飄萍驚疑的眼神看向常小雨,常小雨對著任飄萍點頭,卻是忽然轉頭,目射寒光,道:“若不是你從老狐狸手中拿刀過來,又怎會發生這件事呢?”
筱矝道:“不是你讓我掂掂刀有多重嗎?”
常小雨冷笑道:“你當我沒有看見那老傢伙給你做出的手勢嗎?”
筱矝當即說道:“是,我以為師傅只是讓我幫他看看那把刀究竟是什麼刀,竟可以破得了他老人家的千里奔雷神功,我真的沒有想到事情最終是這個樣子的。”
常小雨那裡還聽得進去她的辯解,怒道:“得了吧,你們師徒二人一唱一和狼狽為奸,還想狡辯!”
筱矝委屈,鳳目轉向任飄萍,幽幽道:“任公子……”
任飄萍一直在觀察她的眼神,此刻四目相視,卻是朦朧。任飄萍道:“我相信你!”
可是筱矝在任飄萍的眼中卻是看不到一點的信任的影子,一扭頭奔向木屋。
任飄萍和常小雨兩人對望,良久,常小雨倆眼一翻,徑直躺在那石桌上睡去了,任飄萍便將那幾個石凳豎直襬成一條直線也是睡去了。
今夜,子時,月圓之夜。
任飄萍在想,想很多很多事情,卻是不知道在這陌生的沙漠之中有另一個人也正自對著同一輪明月徹骨纏綿地想念著他。
第二十四章 思念的月亮湖
一個人的思念若是到了徹骨纏綿的地步將是怎樣的一種思念呢?
這種思念絕不是日日時時刻刻存於心中掛在嘴邊的思念,也絕不是那種夜夜分分毫毫縈於魂裡繞在夢中的思念。
這種思念總是於你最不經意之時一如隨風潛入的雨猝不及防襲來,初時似是一根針猛地刺入的鑽心的疼,再後來便是那萬箭穿心的痛到極致的無痛,直至最後,你在笑,笑不知為何而痛,痛不知為何而笑。
這種思念如鯁在喉,不吐不快,可是吐了就快了嗎?
所以這種思念還是銜在口中的好,畢竟當你千轉百回地細細品嚐之後,喉底便會泛出一絲淡淡的甜,再咽迴心中,便是那無限的溫柔和希望升騰。
玉芙蓉此刻靜靜地坐在花園中,就這麼地徹骨纏綿地思念著任飄萍。這一陣玉芙蓉已經習慣了不去想任飄萍,適才只是那無意的對月凝神一望,那思念便突如其來防不勝防。玉芙蓉很安靜,臉上還有笑容。
花園很大,花只有仙人掌花,玉芙蓉的旁邊也是站著一個此刻望月的思念之人,紫雲,紫雲的臉很苦,像是吃了黃連。
同一輪月,兩個女人,兩種思念,思念的是不同的兩個男子,卻也是一種別樣的景緻。
靜夜裡似乎能夠聽見水聲,還有沙雞做惡夢驚醒的叫聲,再後來便什麼聲音都沒有了,忽然玉芙蓉身後響起了一個關切的聲音:“無雙,怎麼還不睡?是不是還在想那小子啊?”
玉芙蓉一驚回頭,起身,道:“原來是爺爺,”又是撒嬌道:“爺爺就知道取笑我,人家哪有想他了!您老人家怎地還不睡?”
一個容貌甚偉容止可觀的老者笑呵呵地走向玉芙蓉,身高七尺有餘,眉目疏朗,眉是臥蠶,目是丹鳳,眉心天生一顆紅色豌豆大小的痣,氣宇軒昂,望之儼然。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