灣的事焦頭爛額,不想竟然對‘流星火箭’之事如此重視。
第一高峰原本打算找任飄萍幫忙的,可是現在……第一高峰眼皮忽然狂跳,心中念閃,直向兩江總督府衙而去。
第一高峰走後的唐門姥姥目光一如電芒,直射地上的唐飛,右手食指輕彈,但聞‘嗤嗤’兩聲,唐飛的穴道已解。可是一雙眼珠已是在轉動的唐飛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唐門姥姥嘆氣,唐直喝道:“你還不站起來,難不成讓姥姥扶你起來!”
唐飛這才慢吞吞地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姥姥,為什麼點我穴道!”
唐門姥姥不語,唐直氣道:“三弟!你怎麼說話的,你知道你被總督府的人送來的時候是什麼樣子嗎!”
原來歐陽尚晴光天化日之下斬殺阿都汗後,兩江總督便派人搜查了‘風雅頌’酒樓,發現唐飛被人點了穴道躺在床上,便帶其到瞻園,兩江總督阿席熙自是不好為難唐門,便做了個順水人情,交給了唐門姥姥。而唐門姥姥先是解開了唐飛的穴道,卻是不知為什麼立時又點了唐飛的穴道。
唐飛不以為然道:“不就是被點了穴嗎?那是我願意,我要是不願意,她又怎麼可能輕而易舉地點住我的穴道!”
唐直沉思不語,眼睛卻是看向唐門姥姥。唐門姥姥終於說話了:“她是個女的?”
唐門姥姥一針見血,唐直啞然不語。
唐門姥姥不再問,只是靜靜地看著手中的那支射中唐靈的箭,香爐裡的檀香在沉默的空氣中燃過半寸,唐飛終於一五一十地將此次出行所見所聞以及自己喜歡筱矝而筱矝卻鍾情於任飄萍的事一股腦倒了出來,末了,一嘆,道:“只怕我和她之間是有緣無份!”隨之側目望向窗外,可是窗是關著的,他已不知道望著的是這屋內的光亮還是看不見的屋外的黑暗。
聽完唐飛一席話之後的唐門姥姥似是若有所思,忽然目光湛然,射向唐飛,道:“你說那個筱矝姑娘說她的家在烏衣巷?!”
唐飛疑惑道:“是!”姥姥又道:“她可曾說她的父親叫什麼名字?”
唐飛搖頭,神思已是飛到那青磚小瓦馬頭牆,迴廊掛落花格窗的烏衣巷。
當筱矝冷冷地說道:“八歲之前,烏衣巷就是我的家!”時唐飛望著前行的筱矝嬌美的身形突然之間想到了‘悽美’二字,緊隨筱矝緩步而行。
但見筱矝走至一座硃紅斑駁剝落的宅邸前,愴然佇足而立。唐飛望著眼前這座氣勢如虹頗為氣派而今卻已是破落不堪入目皆悲涼的宅邸,不禁也是悵然一嘆,大門正上方赫然可見‘筱府’二字,筆跡蒼勁有力,筆法狂亂桀驁。唐飛側目,筱矝邁上石階,纖纖素手輕撫硃紅大門,朱唇微啟,道:“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只是唐飛的眼在觸及筱矝那白玉無瑕的雙手時,卻是陡然發現重重屋簷之下那硃紅剝落的兩扇大門正中隱約可見一個交叉的官府封條留下的印痕,仔細檢視之下,些許白紙碎片,些許尚未褪盡的墨跡,唐飛已是在心中暗暗地畫了一個大大的問號:筱矝的身世?
筱矝愴然的眼神漸漸清冷,輕撫的手變掌,緊鎖的大門‘砰’地一聲應聲而開,開啟的門將一幕悲涼推進筱矝的眼中,眼前豁然開朗的滿院的老鼠發出‘吱吱吱’的聲音四處逃竄,屋簷牆角掛滿蛛絲,院中幾個淡雅的盆栽已是死去多年,只有一株無人看管的常青藤狂野地生長,枝葉繁茂而凌亂四處延伸著。
筱矝幽幽道:“十七年了!”淚已潸然。
唐飛厚重而寬大的右手掌輕輕地落在筱矝的右肩,筱矝此刻似是脆弱之極,頭禁不住柔弱的傾斜,倚在唐飛的懷裡。唐飛的心狂亂一如這蔓生的常青藤,恣意擴張。右手不禁微微用力,似是因悲傷而醉的筱矝立時醒了過來,臉一紅,已是迅疾地走進正堂。
唐飛也是赧然,卻是心裡吃了蜜一般,止不住地歡喜,緊隨筱矝之後,步履輕快之極。
儘管屋內的傢俱擺設一應所用之物俱是佈滿厚厚的一層灰塵,卻也是從其擺設、色調和風格看得出屋主必是一儒雅高潔之士。
屋外陽光明媚而溫暖,可是筱矝雙手卻是抱肩,似是一股股寒意侵襲入體,轉而筱矝已是進入了後院,後院雖然不是很大,入眼盡是翠綠茂盛的竹林,三間廂房,一個四角亭子立於林後。
三間廂房最右一間門上的一個三尺長一尺寬的黑色牌匾之上書有三個柳體的大字‘冷暖閣’赫然撲入眼簾……
一直在靜靜而聽的唐門姥姥此時突然打斷唐飛,驚道:“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