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秦飛揚眼前的常小雨忽然就仰天倒了下去,自己這一招自是落空,而常小雨的飛雪刀已是順著地面滑起,直砍秦飛揚的雙膝。
秦飛揚心中大驚,自己此刻根本就無法阻止身形去勢,卻是眼中一股狂狠之意泛起,任憑常小雨的飛雪刀看向自己的雙膝,同時苗刀之祖掠起萬般寒意,犀利之極地看向常小雨的咽喉。常小雨不禁暗暗佩服對方的狂意盎然,心知自己這一刀若是砍斷對方的雙膝,對方的刀便會立即斬向自己的喉嚨,雖說自己出刀在先,但是自己喉嚨換對方雙膝自是不划算。當下收刀迎向對方的苗刀之祖,同時身體一個跟頭翻了起來。
兩人在這一瞬間已是過了四個回合,各自沒有占上對方的便宜,卻是各自對對方的刀法有了個底。兩人重新站起,一言不發,又戰在了一起,此刻秦飛揚的狂刀十三式已是全然展開,每一刀揮去,俱是隻攻不守,那狂刀十三式正是取意兩強相遇勇者勝,每每總是用自己的一手一腳一臂一腿去換對手性命,而對手自是不願,這就給了自己搶得先機的機會,高手之間,每一分先機就是生死之分。
而常小雨的刀法毫無定式,時而像少林的‘般若伏魔刀’,時而像山西彭家的‘五虎斷魂刀’,忽又似是武當拍的‘玄虛刀法’……仔細分辨卻什麼也不是,當然更不是他的‘常家刀法’,常小雨的刀法只是殺人的刀法,在這一點上與狂刀十三式沒有什麼區別,區別在於常小雨的刀法力求一個‘快’字,快自是為了求得一個先機。
是以兩人你來我往刀光霍霍飛騰挪移又是八個回合,全是為求得一個先機,八回合盡,秦飛揚的‘狂刀十三式’十二式已盡,兩人倏地分開,刀聲突停,白紅藍綠四色刀氣頓逝,昨夜雨中飄落在白衣庵院落內的七八片杉樹葉和無數的松針在嘎然而止的強勁刀氣的慣性下兀自旋轉著,還有常小雨飛雪刀上飛出的片片碎小的雪花,那旋轉的圈愈來愈小,直到最後一片有些泛紅的葉子做了最後一次無力的努力,悄然無息地靜靜地躺那漩渦的中心。
直至此刻,歐陽小蝶和智誠大師等人的眼裡的那最後飄落的葉子之上卻是灑落著斑斑血跡。血,是秦飛揚的血,因為常小雨的飛雪刀的刀尖正在滴血,秦飛揚的右肋之下一片殷紅,唯一露在外面的眼睛在此刻更彪悍,一抹狂狠之意暴起,腳下步法挪動,似是在尋找常小雨的破綻所在,常小雨在笑,儘管那笑不是那麼迷人,常小雨同樣也在挪動腳步,二人就這樣在這不大的院落內轉動著,直到常小雨的背向著白衣庵的庵堂的一剎那,秦飛揚暴喝一聲:“清虛子!”
常小雨一愣,心道:武當清虛子?!眼睛四下轉動,想要回頭,卻怕秦飛揚使詐,也許就這一瞬秦飛揚要命的狂刀十三式的最後一式要了自己的命,不看吧,卻是難以放心,若是那清虛子果真在背後……可是秦飛揚已經獰笑著擊出狂刀十三式最後一式,這一刀已是沒有任何變化,只是狂暴之極的一刀,也是迅疾不及掩耳的一刀,秦飛揚的這一刀,雙手緊握苗刀之祖的刀柄,自斜上方八十五度向下急劈常小雨,這一刀已將秦飛揚的全部精氣神融入道那上古神兵苗刀之祖裡,但見紅綠藍三色自苗刀之祖中彌散湧出,化作三色有形有質寬一尺長一丈的刀氣相繼劈出。
與此同時,歐陽小蝶和智誠大師心中也是暗道:清虛子?!卻是看見秦飛揚的這一刀,眼中盡顯駭芒。
常小雨已是顧不得許多,調集全身的功力凝聚于飛雪刀之上,自頭頂向下力劈而出一道寬五尺長七尺的刀氣,刀氣已是凝聚著無比的寒意,攜千萬片雪花迎向秦飛揚的這一刀。
刀氣在空中篷然相遇,銀白的千萬片雪花向同一個方向飛去——紅色刀氣,紅色刀氣在雪花飛舞中悵然而逝,飛雪刀的刀氣這才劈向綠藍兩道刀氣,但見藍綠白三道刀氣在空中激盪四射,瞬間而滅。
秦飛揚和常小雨的身形靜是同時被震退三大步,兩人的內力竟是不分軒輊,可是常小雨後退的身形背後竟是突然憑空而出四道森冷劍氣,此刻常小雨的眼裡的歐陽小蝶和智誠大師的眼竟是激射而出四道驚怒之色,同時常小雨已是聽到歐陽小蝶的驚叫聲:“清虛子!”常小雨的眼睛抹過一絲無法言喻的悲哀,心中暗道:出師未捷身先死,與此同時腦海中閃過一個朦朧的身影,那是他自己從未謀面的父親的身影,還有紫雲的臉,還有自己的未出世的孩子的一張看上去和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臉……常小雨已是感到一股寒意沒入自己的左肩胛骨……
就在此刻,自庵牆之上掠下一道白色的身影,一如鬼魅,一閃即逝,一道青紅之色的刀光,霍然而起,憤然直斬握著刺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