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高,則無需多加考慮,直接以掌對掌,二是以屬性相反的寒冰掌之類的掌法對之,則可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所以任飄萍出掌,江湖中很多人都會的寒冰掌,在這夏意尚薄的空氣中醞釀瀰漫出一蓬寒冷的霧氣的任飄萍的雙掌迅速迎向莫青雨的掌。
兩人對過第一掌之後,最近處的一棵槐樹上飄落一葉,葉面含露凝冰,顯然是為任飄萍的寒氣所襲而致,只怕這第一掌任飄萍已是佔了上風。
再對第二掌之時,被莫青雨擲向地面的紫瞳劍並未倒地,劍鞘裡沖天而起一把紫氣盎然之劍,劍身正中一如瞳孔的紫玉在陽光的照耀下飛速旋轉,突然迸發四射而出漫天的萬道紫色耀眼光芒。
圍觀的人們陡見強光,俱是閉目以避。
而任飄萍亦是凡胎肉體,又怎經得起這般強光照眼。任飄萍,閉眼,閉眼的瞬間看到的莫青雨的最後一個眼神密佈著無限的嘲弄和驕傲,嘲弄是送給任飄萍的,驕傲是留給自己的。
閉眼間,任飄萍的聽力和感應力已是調至極限。可是那雷聲的轟鳴卻是太大,大的足以掩蓋住此刻這城門之下的所有的聲音。
聲音若是達到了最大值,豈不是可以使人失聰?
所以,此刻的任飄萍豈不已是一個失明失聰的人了,他又如何去接得莫青雨這無聲而又致命的一掌呢?
值此之際,任飄萍才明白為何莫青雨要蒙上自己的眼睛,慘笑,慘笑中任飄萍施功護體,猛地一提馬頭上的一撮馬鬃,馬悲鳴狂奔,任飄萍身上已是中了莫青雨的第二掌,頓覺周身如焚,心若火燎,當即連吐三口血。
馬的眼睛自然也是在紫瞳劍的強光下無法睜開,但是馬兒受痛狂奔卻是自然反應,反應的方向當然是向前,是以馬直穿城門洞向城門外馳去。
莫青雨第二掌結結實實地擊在任飄萍的身上之時,心中抹過狂喜,心道:任飄萍小兒不過如斯,那先前緊繃的弦立時便鬆弛了下來,可是隨即自己的餘下六掌卻是落空。
此刻,紫瞳劍已是落地,蒙著眼睛的他自然也看不到任飄萍的身影,掌收雷聲已停,卻是聽不到任飄萍墜馬落地的聲音,大失所望,畢竟凡是中了雷鳴掌之人輕則重傷咳血不止,重則心脈立斷當場斃命。
馬兒載著任飄萍一出城門,馬與人立時便睜開了眼。任飄萍又是咳出一口血來,血色殷紅,在陽光下似是擠出了一個無比嘲弄的同樣殷紅的嘴唇。他當然心裡明白,當時箭毒尚未完全解去,是以他不敢貿然施展咫尺天涯躲閃,但是畢竟對方的策略卻是用得恰到好處。
莫青雨拾起地上的紫瞳,取下蒙在眼睛上的黑布,腳下一點,身形立展,急追任飄萍,畢竟自己苦心經營的這個局已是成功了一大半了,他又怎會甘心任飄萍逃走呢?
狂奔的馬背上的任飄萍,不停的咳血,沿途的一草一木的綠意盎然和花兒盛開出的五顏六色在他此刻的眼裡竟全是一個顏色:紅,血一樣的紅。
畢竟於他而言,這是出道以來的第一次落敗,第一次的倉皇而逃,以往武學上的春風得意的世界此刻於瞬間突然坍塌,露出了這個世界的本來就猙獰的面目,原來這個他心中的無情悲慘的世界要遠比他想象中更加無情悲慘。
任飄萍的心中忽然閃現出唐朝詩人孟郊的一句詩來: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心中苦,笑。
……
一人一馬狂奔,一人在後疾追。
轉瞬間便已到了牡丹山莊。
牡丹山莊的牡丹花依舊盛開燦爛,香氣迷人。現在,歐陽紫就站在牡丹山莊前,也許歐陽紫要遠比這牡丹來得更加燦爛更加香氣迷人,因為今日的歐陽紫沒有蒙面,也沒有戴斗笠,更沒有身穿夜行衣。
此刻的歐陽紫就那麼靜靜地站在那裡,笑面桃花,丹唇外朗,皓齒內鮮,皓質呈露。
任飄萍當然看見了面前的這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是以任飄萍的心境似乎也是突然好了許多,勒馬立於歐陽紫面前,歐陽紫粉色衣衫淡紫羅裙在這夏日的風中隨風而動,杏色羅帶飄起的絲絲淡淡的蘭花香氣已是撲面而來。任飄萍已知對方是誰,道:“歐陽紫!”歐陽紫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會猜出是我的!”任飄萍無語,想不通的只是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怎會生有那萬般惡毒的心腸呢?
歐陽紫突然不笑,因為隨風而至的任飄萍的潔白的長衫上斑斑的血跡,任飄萍想要擠出一個笑容,卻是一不小心擠出一口的殷紅的血。
歐陽紫道:“疼?!”
任飄萍笑道:“不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