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年之後了?”
唐門姥姥這時道:“寒蕭子一代奇人,自是知道自己陽壽幾何,早就安排好了身後之事,這又有什麼奇怪的!”
歐陽小蝶但聞唐門姥姥語氣不善,也未做聲。
筱青峰望著屋外蒙蒙亮的天空,點頭道:“不錯,按理說我方當由現任少林派掌門智遠大師出戰,但是恩師當年有所交代,代表我方出戰之人必須要經過一個考驗方可,而且恩師為了謹慎起見,還將《九鼎天下》奇書的內容藏於三幅畫中,分別交與不同的人代為保管,想來後天午時這三幅畫就會露面,到時勝者將會得到這三幅畫!”
聽至此的歐陽小蝶不禁想起了智方大師說起的那三幅畫,遂問道:“前輩不知道這三幅畫在何人手中嗎?”
筱青峰搖頭道:“茲事體大,恩師並沒有告訴老夫,就是他老人家再次收授徒弟老夫也是不曾得知。”
第一高峰此時不禁道:“前輩為何不可以代表我方出戰呢?”
筱青峰苦澀的笑顯現在滄桑的臉上,道:“恩師有話在先,說老夫骨骼天賦資質俱是平平,縱使再練百年,也難以繼承他老人家的衣缽,所以只能等待有緣人,也許任飄萍這個年輕人說不定真的是老夫的小師弟呢!”
……
任飄萍現在就站在田中正建的面前,二人沉默已是有一刻鐘了,沉默的氣息中忽然傳來馬兒的一聲嘶鳴,任飄萍當下喜道:“祥雲!”
第三十一章 爾虞,我才詐
任飄萍脫口而出一聲‘祥雲’的同時,白衣飄,身形動,驚鴻一瞥直向來時的方向掠去。孰料田中正建冷哼一聲,‘隴煙身法’已是急速展開,但見田中正建玄色寬大的武士服迅疾捲起,宛若一隻雄健的老鷹在空中幻化而出一篷黑色的濃煙,那濃煙現在就罩向任飄萍而去。
霎那間,偌大洞內昏黃的燈光之下,一道白一道黑,兩抹極快的身影,一前一後,宛若兩條矯健的游龍穿梭遊蕩於洞中,時而一如颶風暴卷而過,時而一如處子倏然不動,看起來像極一副濃淡相宜的山水畫,形神韻俱在。
池中水不時地掀起滔天巨浪,有忽地和風細雨,停頓暴漲之間,二人俱是收發自如。
不知情的人見了還以為二人是在嬉戲耍鬧。
前些日子在從水陸庵趕往長安的官道上,任飄萍曾和常小雨暗自比拼過輕功身法,當時任飄萍雖然吃驚於常小雨的輕功百般了得,但自信還是勝過常小雨一籌。而今日于田中正建之輕功較量,只覺棋逢對手,‘咫尺天涯’已是施展至極限,每每田中正建總是於差之毫釐之間便可觸及任飄萍,卻也總是於毫髮之巔中對著任飄萍的身形望洋興嘆。
二人都心知一個是半斤一個是八兩,忽然二人身形同時一停,任飄萍意氣風發大笑道:“痛快!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了,前輩的‘隴煙身法’果然了得!”
田中正建蒼勁的笑聲中卻是難掩內心的震驚,道:“咫尺天涯任飄萍確是名下不虛,想來中原武林中輕功中已是無人能夠對你勝出。好好好!只是一個人若是言而無信終是難成大器!不知任少俠贊同否?”
任飄萍自是心知田中正建對‘九天玄功’渴求,笑道:“其實晚輩只是掛念愛馬‘祥雲’,並無他意,前輩多慮了!”復又一頓,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笑道:“自古以來,成大事者往往是背信棄義之徒,秦嬴政若不是無數次背信棄義他能成就中國第一個皇帝嗎?劉邦若是遵守諾言,做皇帝的只怕是項羽吧!趙匡胤若不是杯酒釋兵權,宋朝的江山還不知會怎樣!那麼前輩以為晚輩是該成大器還是不該成大器呢?”
田中正建自是知道任飄萍所舉的例子個個屬實,對任飄萍的問話倒是沒有多想,道:“自是該成大器!”
任飄萍笑,道:“謝前輩指點,那麼晚輩就只好做個背信棄義之徒了!”
田中正建一愣,隨即道:“那你就別成大器了!”
任飄萍壞透了地一笑,道:“再謝前輩指點,以前輩之觀點來看,成不了大器的當然是言而無信之徒,所以晚輩看來不管怎樣都要做一個背信棄義之徒了,哎!真是可悲啊!”說罷,搖頭嘆息。
田中正建這才醒悟了過來,想起先前任飄萍鄭重其事地要發毒誓,而自己還認為任飄萍是一個堂堂的正人君子阻止了任飄萍發毒誓,現在任飄萍憑藉口舌之利耍奸使詐,拒絕說出‘九天玄功’武功心法,當下只覺被任飄萍無端戲弄,心中一團火暴竄至喉頭,喝道:“好你個卑鄙小人!說不得今日老夫舍了那‘九天玄功’也要讓你這個小人血濺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