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死!”弒天劍紫色劍芒暴起,網破,劍氣直斬谷海峰右臂,谷海峰右臂落地。網破臂落的同時,數百精鋼短刀激射。數百把鋒利的短刀落在任飄萍的身上發出叮叮的聲音後紛紛落地,眾人俱是大驚,谷海峰抱著斷臂愕然道:“任飄萍,你竟然練成了金剛不壞之身!”
任飄萍也是暗自吃驚,孰不知當時在洛陽雅靜閣之前任飄萍腿部中趙宏雲射來之箭時,他已是初具金剛不壞之身,卻是不能抵擋那箭上之毒,如今,功力深厚,早已今非昔比,春夢了無痕神功之際,谷海峰的短刀又豈能傷害到他呢!燕霸天麾下諸人見狀心生懼怕不敢強自出頭。
當其時,一遲遠等人拍馬近前,一遲遠怒目而視李奔雷,道:“李奔雷,你休想當年的那場悲劇重新上演!”李奔雷不屑一笑,叱道:“一遲遠!你來得正好,老夫正要拿你的項上人頭祭刀!”霎時間,一方端起火繩槍,一方挽長弓搭金箭,眼看一場火拼在所難免,這時燕無雙怒道:“將軍大人!你這個反覆小人!”一遲遠仿若未聞,眼中的任飄萍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任飄萍雙目自一高峰和蕭湘秀二人身上劃過,眸光在溫暖的一跳之後瞬即冰凍。
天色漸暗,清兵點起火把,照在任飄萍金燦燦的黃金甲之上,卻是照不到任飄萍身後隱身的燕霸天。任飄萍每進一步,清兵後退一步,任飄萍還在進,清兵已是無路可退。鎮北將軍終於開口沉聲道:“任飄萍,本將軍可以負天下,但是不能負皇上!”任飄萍眼眸清冷,眉宇間血紅之極陡現,大喝一聲:“閃開!”喝聲如雷,身前眾清兵但覺肝膽俱裂,不自主讓開一條道,幾名清兵手中一個把持不住,火繩槍跌落在地,一遲遠的戰馬赫然而退。
這條道寬不足二尺,距一遲遠一丈有餘。一高峰當然知道這條道已是在任飄萍掌控生死的範圍之內,所以一高峰道:“老狐狸!”卻是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蕭湘秀焦慮悲痛的聲音切切道:“任飄萍,不要!”柳如君、唐門姥姥、雲中歌、無情子等人雖是眼見任飄萍適才金剛不壞之身,卻依然擔心任飄萍不敵火繩槍的射擊,同時個個又自忖無力控制眼前局勢。
弒天劍紫色的劍芒漸長,映襯著火繩槍引火繩嗤嗤燃燒的火花,在這夜幕初臨的大漠寒夜中,似是要將每個人心中的驚恐、仇恨、貪婪和慾望擠壓出來一般。
今夜,無星,無月,漆黑的天像是一個倒扣著的巨大的鍋罩在眾人心頭,窒息像是長了腳,慢慢變長。風在此時又殺了回來,偶爾自漆黑的夜空中傳來幾聲冬雷,格外地響。
隱藏在暗處的邱不離但見風起,臉上浮出得意的笑容,一拉歐陽紫向上風口而去。
寧夏府,大紅的地毯之上,胡大人坐在黑檀木椅子之上,一口飲盡杯中酒,似是喝了這一生中最烈的酒,擠眼咧嘴,等著酒燒心的那一瞬,之後,猛地一摔酒杯,狠狠道:“將士們都準備好了?”王子龍上前一步道:“都已整張待發,就等大人一聲令下了!”一旁的高飛同時道:“相信流星火箭的威力一定會讓李奔雷和鎮北將軍喜歡的緊!”胡大人臉上春意盎然,點頭道:“好好好!高飛,本府一定不會食言,定是助你坐上那武林盟主的寶座,不過,你那地鼠門的名字實在不雅,還要想個大氣的名字喲!”高飛賠笑道:“那是!那是!”
任飄萍的劍芒每增長一份,燕無雙的心便是沉下一寸。因為她知道,這是一場沒有勝負的戰鬥,這是一場即便是勝利也沒有喜悅的戰鬥,可是人們總是在為這種沒有喜悅的結果而努力奮鬥。
任飄萍知道自己沒有退路,只有擒住一遲遠才有可能讓自己愛的人和愛自己的人活下去,他已聽不到一高峰和蕭湘秀的聲音,他只聽到了雷聲,他又想起了歐陽小蝶八年前送給他的香包上繡的那幾字:山無陵,江水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心中悲怒直上九重天。
當劍芒暴漲,當春夢了無痕神功積蓄至臨界之點,任飄萍飛身出劍,九道九尺紫色劍芒滑過夜空,春夢了無痕神思一縷於方圓一丈之內所有人腦海中閃電般掠過。
九道劍芒滑過眾人眼中之時,任飄萍已是一掌拍碎一遲遠戰馬的腦袋,馬嘶鳴,任飄萍已是將一遲遠手到擒來,耳邊這才響起近百杆火繩槍被弒天劍斬斷落地的聲音,清兵這才從那瞬間神思空白中甦醒過來,只是任飄萍但覺適才神思一縷中有些異樣,因為那裡除了恐懼居然有一種得意。詫異間,任飄萍但覺不妙,但聽一高峰一聲悲吼,道:“爹!爹!老狐狸!你……你……”同時耳邊傳來錢萬里、蔡玉龍和諸多清兵將士的聲音:“將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