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三個帶進唐門。”
唐微雨想了想,回答,“可以。”他還想留條命接任唐門下一任門主,如果他連自己的命都救不了,那麼唐門會怎樣他也不在意。
事情能夠進展得這麼順利,百里流觴很高興,對貪歡這個弟子也甚感自豪。唯一令他不爽的一點就是裴錦,這小子死皮賴臉地跟過來做什麼?救洛宜是正陽宮的事情,和他們裴家沒有關係。貪歡和他的關係早就斷了,他現在這樣算什麼?
所以,一路上百里流筋都散發出一股生人勿近的不悅氣息。貪歡本想當做沒看見,也許過幾天師父的彆扭勁就過去了,可是等了好多天也不見好轉。裴錦可以對此視若無睹,唐微雨也可以當做看笑話一樣冷眼旁觀,可對貪歡來說,師父就是師父,而且依照師父的習性,在他生氣的時候若不好好伺候著,到頭來只能是她更加倒黴。
他們一路上都是選擇僻靜的道路行進,城鎮過於引人注目,荒郊野外才是比較好的選擇。山清水秀,藍天白雲,空氣清新得像是被洗滌過一樣。
在荒郊野外只能吃點沒滋沒味的十糧,乾糧若是吃光了就只能自己去打野食。自己的食物自己負責,裴錦負責自己的那份,而百里流觴有貪歡在旁邊伺候著根本不用自己動手,至於唐微雨就只能吃點剩下的。
這一天,貪歡烤完一隻兔子,小心翼翼地遞到百里流筋面前,“師父,請用。”這麼多天的低氣壓讓她的神經極度緊繃,至少得知道師父生氣的原因啊。看到百里流觴面無表情地低頭啃兔子肉,貪歡小心地試探,“師父,你心情不好嗎?”
“嗯?”百里流腦抬眸,似笑非笑地瞅著她。
貪歡好不容易溜出來的那點膽子又有縮回去的趨勢,她橫下心咬咬牙,“師父,有什麼是徒兒可以效勞的嗎?”
百里流筋沒精打采地道:“把姓裴的小子趕走我就精神了。”
貪歡噎住,“裴錦……”
百里流觴斜眼,“怎麼?”
貪歡道:“師父,這次合作你也是同意的,不要這麼小心眼。”如果是在以前,借貪歡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這麼說話,不知道是因為百里流筋武功受創的緣故,還是因為這段時間她和百里流觴的關係更親密的錯覺……總而言之,貪歡就這麼直接說出口了。
聽了她的話,百里流觴慢悠悠地抬起眼眸,眸光就像鋒利的刀子,“歡兒,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貪歡沉默一會兒,微微垂眸不敢看他,小聲嘀咕,“我說的是實話。”
“小心眼?”百里流觴笑眯眯地望著她,“我沒動手殺了那小子就已經是很大度了。”
貪歡一陣哆嗦,仔細想想,竟然覺得他的話很有道理。她腦子一片混亂,師父當初還下令殺掉裴錦,現在能忍住沒動手的確算是很大度了……不對,這樣想不對……貪歡一個腦袋兩個大,連烤兔都沒吃就一個人孤零零坐在旁邊,蹙眉沉思。
裴錦這幾天能不和貪歡說話就儘量不和她說話,可現在看到貪歡這副樣子又於心不忍。他手上拿著一隻兔子腿,香噴噴油光光的,走到貪歡面前後彎腰遞給她,“你只記得給你師父烤兔子,忘了自己那一份嗎?”
貪歡聞聲抬頭,肚子的確餓了,便自動自發地接下,低聲道:“謝謝。”裴錦柔聲道:“你剛才和你師父吵架了?是因為我嗎?”
貪歡再看他一眼,半晌憋出一句,“裴錦,你為什麼要來?”
“呵呵,終於等到你問這句話了。”裴錦凝視她,笑道,“貪歡,你確定要我回答你?我覺得你不會想聽我的答案。”
不知為什麼,貪歡面色泛紅,撇開腦袋,“那就不用說了。”撇開腦袋的時候無意中看到百里流觴的目光,貪歡一個寒戰,立刻站起身離裴錦遠遠的,然後慢吞吞地走到百里流觴身旁,一聲不響地坐下,氣氛很是詭異。
裴錦慢悠悠地吃著兔子肉,動作高貴優雅,偶爾淡淡望一眼貪歡和百里流觴。
接下來的日子裡,百里流觴因為內傷在身,時不時就會獨個兒跑得遠遠的去運功療傷。貪歡心裡明白得很,但身邊有裴錦和唐微雨在,她不好去幫忙也不好在言行中露出紕漏。也虧得百里流觴的形象一直都是獨來獨往無人敢管的,所以裴錦和唐微雨並未覺得蹊蹺。
這天半夜裡,百里流觴被體內真氣衝得疼痛難忍,四肢百骸像是被螞蟻在啃噬一樣。他勉強保持行動如常,強忍著不發出任何聲音。月光冰冷,銀輝寂靜。百里流觴一個人靜靜走出去,他剛離開貪歡便張開眼睛,緊緊注視著師父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