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暇與你胡攪蠻纏。”他想脫身,無奈武痴的武功與他不相上下,如影附形,爛膏藥般纏定他,寸步不離。“嘿嘿,你有什麼正事,陪我胖子打架便是頭等正事。”
那老叫花手中大葫蘆前遮後攔,竟然絲毫不落下風。西門嘯天心中暗自稱羨不已,似那人的武功,只怕尚要高過武痴一等哩。他忽然想起,那日在捨身崖上,邵倩雲不正是與這位提葫蘆的老者一道追來的嗎?不由心中驚喜,他一定知道倩雲妹妹現在何處。當下,便想抽身上前勸住二人。轉念又想,似這等高人比武過招,難得一見,不如再看一時,對自己領悟天地神掌也是大有益處,便隱著未動。
武痴連連攻出百八十招,都被老叫花一一化解,不由心中焦躁,“老叫花,今日我胖子使個絕招給你瞧瞧!”一頭說著,身形拔地而起,橫陳半空,雙腿連環踢出。老叫花見狀,甚是驚詫,急退數步。忽聞武痴一聲驚呼,身形在半空裡一折,哪裡收勢得住,好似驚弓的哀鴻一般,“噗通”一聲,直跌在泥水中。老叫花抱著葫蘆趁機轉身,身形踉蹌,徑直走了。
武痴一躥多高,跳腳大叫,“人無信不立,說好了三千招,好戲剛剛開鑼,你卻不唱了,豈不是成心拆臺?我胖子又怎肯輕易放過你哩。”大袖連振,紅光電射,瘋魔般直追下去。
西門嘯天怕那老叫花走了,急忙現身上前,迎頭攔住,抱拳施禮,“前輩且慢走,晚輩有一事相求。”老叫花停下腳步,眯縫起醉眼,上下打量著他,露出驚異的目光,“你小子……”武痴大呼道:“小老弟,你來的正好,快與我攔下那老叫花。”老叫花聞聲要走,西門嘯天哪裡肯放,“前輩休要誤會,晚輩實是有事相求。”
紅光一閃,武痴已搶到近前,卻被西門嘯天攔住,“老哥哥且慢,小弟正有事求這位前輩相助。”武痴豆眼一翻,“什麼前輩不前輩,你既與我胖子稱兄道弟,也只叫這老醉鬼一聲老哥哥罷了,沒的讓我胖子也跟著你矮人一頭。”西門嘯天一聽“老醉鬼”,心中一動,“前輩莫不是江湖人稱醉仙的黑老幫主?”
黑玉龍哈哈大笑,“正是俺老叫花,不知小兄弟有何事相求?”“那日在捨身崖……”
“啊呀,你果然就是那小子,那女娃娃為了你,哭哭啼啼,尋死覓活,你卻有閒心在這裡亂逛。”西門嘯天立刻明白他說的是邵倩雲了,忙問:“老哥哥,不知倩雲妹妹……”黑玉龍道:“聽說她與辛大人去了紹興,俺老叫花正想去瞧她哩,卻被老胖子在這裡胡纏了多時。”西門嘯天聞言大喜,當即便要與黑玉龍同去紹興。武痴豆眼一瞪,嚷嚷道:“沒想到你小子喜新厭舊,無情無義,竟要跟這老叫花去。”西門嘯天笑道:“確是小弟的不是,老哥哥若是無事,何不同往。”武痴這才歡天喜地,與二人一道尋船渡江不提。
33.老驥伏櫪
浙江紹興府衙。細雨淅淅瀝瀝下了幾天了。入夜,四下一片寂靜,只聽見沙沙的雨聲和偶爾傳來的巡夜梆聲,讓人感到沉悶悽清。辛棄疾自到臨安後,原以為能立刻被派往宋金前線,備戰北伐,沒想苦等了半月,卻被放到紹興,任知府兼浙東安撫使。他無法理解韓太師的意圖,既然是為了北伐重新啟用他,卻又將他閒放在浙東後方,這究竟是為了什麼?
已是三更天了,夜雨綿綿,越發令他鬱悶惆悵。40年前,山東耿京起義,登高一呼,萬眾響應,那種氣勢,何等壯闊,他與西門志純50騎闖金營,勇擒叛賊張安國,南渡歸宋,那種豪情|炫ǔмDтχт。сοм書網|,何等雄烈。而如今,年已垂暮,壯志未酬,老友西門志純又遭毒手,自己卻在大後方任了個無足輕重的官職,讓那殺敵的寶劍空在匣中等了40年。他將寶劍“嗆啷”
一聲抽出半截,冷森森的寒光令人感到無比淒涼。他長嘆一聲,又輕輕將寶劍推回匣中,慢慢地放在案頭。
驀地,他聽見夜雨聲中傳來一聲輕微異響,頓時心中警覺,站起身來,伸手握住案頭劍柄,只聽“轟”的一聲,書房的窗戶被撞開了,飛進一條黑影,溼漉漉的夜風將燭火吹得忽閃忽閃地亂晃。他抽寶劍,橫在胸前,定睛看時,眼前一人,黑巾蒙面,只露著一雙陰森森的眼睛,手中提了口寒芒四射的白金軟劍。
“黑蝙蝠!”辛棄疾心中一驚,脫口叫道。這當兒,窗外又掠入4條人影,卻是塞外三絕與黑鷹連環堡的血劍無情湯秀敏。幾人呈雁翅式站開,將他逼在牆角。黑蝙蝠冷哼一聲,“沒想到辛大人竟也知道在下。辛大人公務繁忙,原不該相擾,只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特來向你取一樣東西。”辛棄疾鄙夷地道:“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