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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員外落在了一處全是菊花盆栽的花園裡。
兔子不見了,他卻看到了一個人。
一個全身黑衣的女人。
他忘了兔子,也忘了這是人家的家裡。
更忘了一切。
只因他已被眼前的這個女人迷惑住了。
他實在無法形容這個女人,因為芙蓉如面、冰肌玉骨、風姿嫣然、嬌豔出奇等等形容詞好像都難以把這個女人的美給刻畫出來。
總之,他從未見過這麼美的女人。
也從未想到世上還有這麼美的女人。
“有事嗎?水員外?”這個女人聲音若出谷黃鶯,脆生生的道。
悚然一驚,水員外震了一下,竟然有些結巴的道:“你……你……姑娘你認識我?”
“世上還有誰是你這種裝扮?對你,我的瞭解並不比一般人來得少呢,畢竟你是鼎鼎大名的員外水是不?”
美姑娘,嫣然一笑,如百花齊放的回道。
陶醉了,水員外陶醉在美姑娘的笑聲裡。
更陶醉在人家對自己的瞭解裡。
一個從未謀過面的美人,能如此和善的對自己微笑,而且更是如此落落大方的承認她有些,呢,欽慕自己,這能不叫人陶醉,不叫人雀躍嗎?
水員外笑了,有些刻意的,故意的展露出自己的那被許多女人“迷死”的笑容。
平常這種情形下,水員外一定會在言語上吃吃對方的“豆腐”,現在他卻連俏皮話也不知要怎麼說了。
因為任何不當的言語對這女人,都是一種褻瀆,一種該下地獄的冒犯。
一個平常嘻皮笑瞼的人,如果硬要裝出一付很正經的模樣來說話,那樣子一定很滑稽和古怪。
水員外現在就是這個樣子,他的笑非但已失去了“迷死人”的韻味,簡直有點哭的味道,他自己卻不知道仍然有些結巴而咬文嚼字的道:
“敢問……姑娘芳名?此地……可是府上?”
話一說完,水員外就恨不得一頭撞死算了。
因為這裡本來就是人家的家,何況自己非但是不速之客,更是翻牆進來的。
人家不拿自己送官,已該念阿彌陀佛了,還莫名其妙的問出這一句狗屁不通的話來。
果然——
美姑娘笑得花枝招展,但卻沒有一絲慍意。
“如果這不是我家,你認為會是哪裡?”
水員外簡直想找一條地縫鑽了進去。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來’我家是為了什麼呢?”
美姑娘柔聲的又問,卻避開了水員外所問。
從來沒想到讓人拿話扣住的滋味是這個樣子,還好人家留了面子用“來”,而不是用“爬”,否則水員外還真不曉得要有多尷尬哩。”
“噢,我是追一隻兔子,才……才進來的。”
“兔子?!你追兔子幹嘛?!”
“我……我是看到那隻兔子好……好可愛,才想到捉來玩賞,誰知它卻從那圍牆下鑽了進來,因此……”
天才知道水員外追那隻兔子要幹嘛,但是他總不能告訴人家追那隻兔子是為了要填肚子吧,所以他只好言不由衷的如此說了。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我還以為……”
以為什麼?人家沒說出來,但是誰也知道那意思。
一個有心,一個求之不得。
水員外成了美姑娘的座上客。
酒酣、耳熟。
現在他不但慶幸沒捉到那隻兔子。
更慶幸省下了一頓飯錢。
奇怪的是水員外這個人經常窮的三餐不繼,而偏偏他卻能時常請人家吃飯,和被人家請吃飯。
人只要有飯吃,就不會餓死。
你想要叫人家請你吃飯,你就必須常常請人家吃飯,這是水員外的“吃飯哲學”。
當然他請人家吃狗肉、吃叫化雞的時候居多,因為那都是不花錢的。
“能告訴我,你來平陽縣有什麼事嗎?”美姑娘喝了點酒,臉色酡紅的問水員外。
有這麼一個貌若天仙的美女陪著男人喝酒、吃飯、聊天,只要她想知道,恐怕這個男人連祖宗十人代的家譜都能背得出來。
水員外是個男人,而且又喝了酒。
喝了酒的男人更是話多,也藏不住話。
“燕二少,燕翎你聽過沒?就是那個……‘那個掃青城、闖武當、上少林的燕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