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有一種瞧熱鬧的心理,只要有熱鬧好看,誰又管他們誰是誰呢?
所以距離“展抱山莊”一大快馬行程的芙蓉城一下子變得城開不夜,喧嚷不絕,能趕來的江湖人物全都趕來了,雖然那“熱鬧”還要十天以後的七月初七才看得到。
“七月初七本是‘鵲橋會’呀,看的應是‘牛郎’與‘織女’,你們到底有沒有搞錯?”
你如果這樣和別人說,保險有人會賞你一個大耳括子,而且人家會告訴你“你才有沒有搞錯?‘牛郎’和‘織女’每年都可看得到,‘快手小呆’和‘員外水’的決戰可是你一輩子看不到第二回的生死決戰哩。”
深夜,“展抱山莊”鳳姑娘的房間。
兩個美好的倩影,被燭光印在窗紙上。
“那麼遠跑來,不會引起他的疑心麼?”
“不會,他現在每天晚上都一覺到第二天中午。”
“你為什麼要以小呆的名義約鬥水員外?”
“我找不到水員外,也只好出此下策。”
“我覺得你的恨意太可怕了,不能緩和些嗎?”
“已忍耐得夠久了,你應該瞭解那是一種什麼樣的心理,再說我怕再過一段時間我就無法控制‘快手小呆’了,是你說的,藥用久了,就自然會失去藥性。”
“隨你了,我也知道沒理由勸你,也勸不醒你。”
“有水員外的訊息嗎?”歐陽無雙望著展鳳說。
“沒有。”
“從我那達出後,他居然就像一陣風消散了,真奇怪?”歐陽無雙疑惑的道。
“不可能吧!你多派人找找,應該找得到的。”
“算了,只要他不死,他一定就會赴約的,我知道他丟不起這個人,尤其還關係到‘丐幫’的聲譽。”
“你可真摸透了他的心理。”
“又有什麼用,好了,我回去了。”歐陽無雙憤聲道,她好像真是恨透了水員外。
簌地一條人影穿出了鳳姑娘的窗外,急掠而去。
鳳姑娘望著黑夜,沉思了好久好久。
她在想些什麼?她不是和歐陽無雙是很好的密友嗎?
她為什麼不告訴歐陽無雙說水員外就在此地?
她真愛上了水員外?
沒人知道她的心理,女人心本來就是海底針。
尤其是她這麼美的女人。
歐陽無雙回到家天已微亮。
她卻沒想到“快手小呆”已經起來了,而且正望著自己,以一種古怪眼光。
她嚇了一跳,卻微笑的對他說:“你怎麼起來了呢?為什麼不多睡一會?”
小呆搖了搖頭道:“一個練武人怎麼可以每天睡到日正當中?我實在弄不清我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就是爬不起來,所以我昨晚根本就沒睡,那麼早你去了哪?”
“沒去哪裡,只不過在附近走走。”
“是嗎?”
歐陽無雙有些生氣了。“看看你的樣子,好像不太相信我一樣,你懷疑什麼?你可以說出來呀!”
“我說過我不相信你嗎?”
是的,小呆沒有說,歐陽無雙暗罵自己太沉不住氣了。
做賊的人,總是有點心虛。
而世上的惡人,也全都是先告狀。
因為他們想以其他不是理由的理由,來分散人家的注意力,藉以掩飾自己真正的意圖。
如果這個“惡人”又是女人的話,那麼她再流上幾滴眼淚,所產生的效果可就更佳了。
歐陽無雙深深懂得箇中三昧,因此她哭了,聲淚俱下。
“小呆,我現在才發現到你根本不愛我,你一個晚上沒睡,難道我就睡了嗎?人家好心的為你跑到‘展抱山莊’去找鳳姑娘拿藥,你看你,竟然用這種態度對我,我知道你一定後悔了,後悔不該約戰水員外是不?你也嫌棄我對不?你若嫌棄我嫁過人,你可以說呀!何必要拿話來刺激我?你難道不知道我最受不了的就是這樣的嗎?”
小呆的心痛了。
男人碰到了這種情形能不心痛嗎?
除非他不愛這個女人,否則他怎能抵得住這梨花帶雨的如泣如訴?
幾乎是惶恐的近乎自責,小呆趕忙上前賠著小心的說:“小雙,小雙你不要哭了嘛!我不對,我錯了行不?哎,你這一哭,我的心都給你哭碎了……其實我只不過是有點頭疼的毛病,你又何必大老遠的……好,好,我道歉,我不該懷疑什麼,這總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