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百川,也就是消泉,依然是蠻族消日奔的謀士,此時的他已年過六旬,垂垂老矣之際也不禁想起年少往事,這種時候親情總是最能打動人的,他想到了湖氏夫婦,想起了湖江海,其實他們本無過錯,錯在自己的嫉妒。可這一切未嘗不是一種宿命,江海自是澤及天下,而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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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經很久沒做關於江湖的夢了,終有一夜:
我回到蜀山鎮,鎮前立了個牌樓,上面刻著‘蜀山大學’四個字。我來到曾經的蜀黎劍莊,輕輕敲了敲門,沒人答應,我推開門,一眼就看到一箇中年人,他正打掃著院子,這人竟是黃騰,黃騰一見我先是一驚,之後衝上前來問我道:“你是不是漁肉。”
我心中一喜沒想到他還能認得我:“是啊,我就是漁肉。”
“我和我師弟常夢到你,卻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你這麼個人。”
我不禁有些失落,道:“那我在你們夢裡都做了些什麼呢?”
。黃騰隨後一一道來,倒不像是在談他和他師弟的夢,而是真正的談及他的往事。
“你見到我不害怕麼?我這夢中之人活生生的站在你面前了。”我笑道。
“自然不害怕,浮生若夢,誰能分清什麼是夢什麼是實呢?”黃騰看見我很是高興。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急促的馬蹄聲,黃騰聞聲辨意,笑道:“武菘來了!”
武菘走到門口,看見黃騰正和一個青年談話,仔細一看竟發現這青年和他夢中的漁肉一模一樣,不禁呆在門口一動不動。
“呆子,你漁肉師弟來了。”黃騰笑道。
此時的武菘渾身透出一股成熟。
“師兄咱這又是在做夢吧?”
“對,是在做夢,十八年前漁肉消失了,今日卻又回來了。”
我這一聽才知道江湖已經過了十八年。
“對了,這大學是怎麼回事兒?”
武菘自豪道:“這是振興中原的一項重要舉措,中原要長久安泰,就必須強盛,而強盛就必須靠這些中流砥柱,湖盟主臨終之時告訴我一定要解決因為孩子離家拜師父母思念孩子的問題,他說這是中原振興的關鍵,我一直不解。隨著中原七派的日漸強盛,學有所成的弟子日漸增多分散各地,這讓我產生了大學的想法。什麼是大學?大而學之,就是要讓一個地方有所有門派的導師,讓中原子弟都可以就近拜師,這樣豈不是解決了父母思念孩子的問題。不過如今想來,當初那位高人的暗示當真是高,二十年後我們才真正解決了這個問題。”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不在的這十八年中還發生了什麼大事兒嗎?”
“當然有,自從高蜀前輩隨妮郝蠹回到苗疆五毒教,我中原人士就特別擔心,生怕五毒教再次侵擾中原,可令人奇怪的事情發生了。五毒教不僅沒有侵擾中原之意,還將五毒教更名為藥學派,該派弟子來到中原興修醫館行醫救人。後來我才知道,原來高蜀前輩當初在蜀山採藥的時候發現了一本《五毒藥典》,從此便知我蜀黎和五毒教乃是同宗,當初祖師爺來到中原之後被一神秘人挫敗,從此改過自新才創立蜀黎一派造福中原子弟。”黃騰如夫子般道。
“可這和他們創立藥學派有何關係?”
“高蜀前輩素來行醫救人,發現此書之後愛不釋手潛心研究起來,從中發現了五毒教毒物的奧秘,這些毒物不僅能殺人,更可做藥引救人,所以他這一去五毒教,乃是為中原武林造福啊。”
“原來如此,高蜀前輩真是了不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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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聊了許久,我告辭,想再回湖心看看。
我趕到湖心已是深夜,漁自來的茅屋裡依然亮著燭燈,我透過門縫往裡看去,漁自來微怒,漲紅了臉,神態肅穆,仿如聖像,對著年方十八的漁肉道:“。。。。。。。。”
此情此景勾起了我點點回憶,我悄悄的離開,獨自一人徘徊在湖心鎮上,直到天色漸明,菜販們紛紛起身趕往早市,我這才看見往昔一年四季都在爭芳鬥豔的夔花,如今只剩光禿禿的枝幹,春寒料峭,連個花骨朵也沒有。
我不禁詫異,問路人道:“這夔花怎麼謝了?”
路人更是詫異的看著我,像看傻子一般,道:“你傻了吧,這是桃花,你是在做夢吧你。”
我這才意識到我是在做夢,只有夢裡才有不謝的花。
後記
我不在江湖,江湖卻仍在繼續。
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