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飄逸的高瘦男子,手足無措地道:“魏長老,您這是何意?小人原是承接了何長老發下的任務,將那人帶來此地,怎地你一見面就將人奪走,這…這可讓小人如何是好?”
那魏長老雙眼微眯,冷然地看著他,也不答話。
倒是一旁那蔡姓修士笑眯眯地插言道:“孫兄不必驚慌,這是魏長老與何長老之間的事情,與你無干,你放心,此時何長老絕不會怪罪到你頭上。”說著,他話鋒一轉,換做一副嚴肅神色,“不過麼,這裡現在也沒有孫兄什麼事情了,還請你儘早離開為好。”
孫煉三方才那副模樣,其實也是半真半假,雖然蔡姓修士他從未見過,但這魏長老卻是在商會中人盡皆知,乃是罕見的幾名元嬰期修士之一,並且正與那要為玄孫尋找雷系道法的何長老,是冤家對頭。
兩人平日裡因為諸般利益分配的事情,爭過很多次,這是在總會內人盡皆知的事情,但畢竟彼此修為相當,手下勢力也不相伯仲,每次經過總會長的調停後,表面仍是相安無事,但私下裡的明爭暗鬥卻不計其數。
當然,兩人的爭鬥原本也只限於商會內的生意,怎想到這魏長老忽然插手關乎對方玄孫的事情中來,雖然修士界到也沒有禍不及家人的規矩,可是一名元嬰修士如此不顧身份的行為,也讓孫煉三心中腹誹不已。
不過他表面自然要裝出一副驚慌的模樣,才好使自己置身事外,這神仙打架的事情,他一個小人物還是儘量少參與為上。
此時聽了蔡姓修士的話,他雖然覺得對方一個實力平平之輩說出這話來,顯得太過輕視自己,但是魏長老還在場中,正冷然盯著自己,還是乖乖離開的好。
只是卻不知魏長老將如何處置凌展?他身上還留有凌展的禁制,也不知會否受到影響。
邊想著,他邊向魏長老深施一禮,依舊用惶恐地聲音道了句:“小人不敢打擾長老,這就告退。”
說著,他轉身匆匆離去,再不敢停留半分。
見孫煉三走了,那蔡姓修士上前一步,渾身氣勢忽然一變,雙目精光閃動,顯現出與魏長老相差彷彿的修為來,同時說道:“魏兄,你要我喬裝打扮,隨你進入你們這總會中來,難道就為了擒拿這個小小的築基期雷修麼?這等小事,你一人做了便是,何必讓蔡某人走這一遭?”
魏長老聞言,原本一張冷臉立刻放了下來:“蔡道友怎地如此說,我既然請你來,自然有我的道理。莫看這小輩本身修為不高,但對於何環仲那老匹夫來說,卻是個極其重要的人。現在雖然他尚未歸來,看似擒人很是容易,但是一旦他抵達此處,獲知這個訊息,定然要與我拼命。到時候就要借重蔡道友的力量了,想來我們兩人聯手,總敵得住他一個。恰好如今會長不在,否則事情還未必這般容易。”
那蔡姓修士本名蔡州宇,是個散修,約十年前與這魏長老結識,兩人本來也不算有什麼交情,只是萍水相逢罷了。
但不知為何,魏長老在見識了他的元嬰期修為後,立刻著意結納起來。
一來二去,兩人便熟識了,但蔡州宇獨自閒散慣了,原本也無什麼朋友,對魏長老的態度始終淡淡的,甚至聽聞對方乃是天寶商會中人,他也沒有什麼表示,彷彿對方身份並不放在他心上。
這魏長老也不在意,與蔡州宇相處月餘後,便告辭離開,只是詢問了對方洞府所在,稱日後將常來拜訪,討論道法。
時間久了,蔡州宇也淡忘了這個人,他自從修為踏入元嬰期,尋常對頭都奈何不得他,因此也尋了處靈氣充裕之地,開闢洞府,安心潛修,不再四處遊歷。
這一年,忽有人到他洞府拜訪,蔡州宇倒是記心甚好,立刻就認出對方正是十年前見過的魏長老。
彼此寒暄一陣,魏長老忽然提出,向邀請他到天寶商會中一敘,稱將有寶物相送,但同時也有一事相求。
蔡州宇本不願去,但當對方說出一樁事情後,他也不禁心動了。
原來近日裡,天寶商會獲得一個訊息,稱有一處上古修士的洞府將要開啟,其中有無數珍寶即將現世。
說起來,散修想要修道,十分艱難,一來缺乏門派的資源支援,二來缺少合適地功法和指點,因此才多有散修行那殺人奪寶之事,一切只為了長生大道。
如果這傳聞中的洞府,屬於個無名修士也就罷了,但是魏長老卻說,這竟然是數萬年前,一名聲名顯赫的化神期修士的洞府,那修士本來也是個散修,雖然修為頗高,但彷彿故意隱匿名聲,在當時也是名不見經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