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這兩件事,凌展目光復雜地看了看兩件法寶,然後又遲疑地轉向許琴兒,猶豫著說道:“琴兒,我有一法可以暫時保住你的性命,但是卻要將你的肉身與魂魄分離,至於究竟怎樣才能真正挽救你,還要再去尋找其他辦法。況且,這法子我也不知究竟行不行得通,你…”
說到這裡,他就說不下去了,似乎不知道該怎樣措辭,但許琴兒聽得此言,雙眼卻綻放出一絲驚喜,此刻她已氣若游絲,但還是用虛弱的聲音道:“凌展,你覺得怎麼好,便怎麼做吧,不用問我的。”
她說話的語氣,彷彿一個新婚妻子對待丈夫那般順從,讓凌展心中不由得又是一痛。
他又低頭瞧了瞧手中的兩件法寶,驀然堅定地點了點頭,道:“嗯,那我就試上一試!”
說完話,他將許琴兒的身子再次平放於地面,隨後雙手掌心一震,兩道法力分別灌注到兩件法寶中去,只見那玉簡和封神柱分別自他掌中飛起,飄到許琴兒身體上方停下。
而凌展自己則在許琴兒身側盤膝坐下,閉目半晌,將前後事情仔細思索一遍,確定自己的記憶並無偏差,這才雙眼張開,伸出一掌朝許琴兒頂心抹去。
恰在此時,他驀然感覺到,上方的天空中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漩渦,自其中降下一股吸攝之力,向許琴兒的身體籠罩過去。
那漩渦肉眼根本無法看到,但凌展就是從意識中清晰的感應到了,這一刻他隱約明白,那降下的力量,便是輪迴!
其實先前在歸藏山,徐翠石為徐若婷續命之時,凌展便隱約感覺到外界出現了輪迴漩渦,但他當時的感覺卻絕對沒有現在這般明顯。
就在輪迴之力降下的同時,許琴兒的雙目悄然閉合,其頂心泥丸宮綻出一線毫光,一縷香魂飄飄蕩蕩自此處離開身體,便要朝空中飛去。
凌展抹向她頂心的手掌驀然一個轉折,飛快地趕上那縷魂魄,一把將其握在掌心。
瞬間,一股強大的力量透過魂魄作用在他手臂上,其力量之大,幾乎引得凌展的神識也猛地一跳,似乎要隨之一同飛起。
凌展遇此情況,努力鎮定心神,將神識化作雷獸之形,連連朝空中發出陣陣怒吼,彷彿向輪迴發出挑戰!
許琴兒的魂魄在他掌心連跳數次,也無法躍出,但那吸攝之力仍源源不斷地襲來,讓凌展幾乎就要把握不住。
他當機立斷,另一隻手飛快的拍在封神柱上。
咔咔一陣輕響,玉質圓柱向四面分散開來,散做上下兩片圓盤及八面弧形玉板,同時也現出內中四根細小玉柱。
原來這才是封神柱的真正樣子!當日凌展初見白凡時的那四個巨柱,其實不過是這件法寶的一部分罷了,那四外的牆壁以及天棚和地板,竟然都屬於此寶!
但凌展似乎早就知道會有這種變化,神色中沒有絲毫動搖,猛地將抓在手中的魂魄一把拋進封神柱中!
當許琴兒的魂魄進入到四根細小玉柱中央時,彷彿不需要任何指引,整個法寶頓時向中間一合,咔咔之聲再次傳出,眨眼恢復原狀!
在這個瞬間,空中那無形的輪迴漩渦內,驀然傳出一個聲音:“何人敢阻輪迴之數?”
那聲音不帶絲毫感情,但平靜中又蘊含無盡威嚴,彷彿來自神祗的話語。
凌展聽在耳中,不由得一聲冷笑,正要出言相應,卻聽那聲音似乎毫不在意地繼續說道:“此女壽元已盡,魂魄既不入輪迴,肉身當滅。”
當其說到“滅”的一瞬間,先前那股吸攝魂魄的力量驀然散去,轉而又一道龐大的壓迫之力自漩渦中傳出,直朝許琴兒的身體壓下!
面對此等情形,凌展飛快將封神柱一收,轉而以手掌拍向玉簡,那玉簡頓時一變,化作七尺長短,形如玉棺。
不等凌展再做其他動作,那玉棺的棺蓋便自行開啟,一股柔和的力量飛出,將許琴兒整個身子裹住,向回一拉!隨後棺蓋自行閉合,光芒閃動中再次回覆玉簡模樣,落入凌展掌中。
於此同時,那壓迫的力量似乎感應到這番變化,調轉方向朝凌展頭頂壓下。
一瞬間,凌展只覺如萬斤巨力加身,骨骼中頓時發出輕微碎裂之聲,彷彿那力量要把他也一併毀滅!
他飛快地將玉簡也收入儲物袋中,而後雙手舞動結出一個個印決,同時口中大喝:“守禦之道,不動如山!”
霎時間,一股如巍峨高山般的氣勢自他身上散出,竟生生撐住了那輪迴之力的壓迫!
如今凌展經歷了近半年的道法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