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聲,黑白的比賽直播畫面上是一群興奮不已的球員,他們有的甚至都因為獲勝而激動得淚流滿面。
而在電視機外,更衣室裡的球員一個個都顯得十分激動,包括布雷默等多數球員甚至都淌下了男兒淚,因為這一場電視直播畫面裡的正是他們耳熟能詳的一場比賽,也是激勵了無數德國少年愛上足球這項運動的一場比賽,更是被譽為是帶領德國走出二戰陰影的一場比賽。
1954年,世界盃決賽,伯爾尼奇蹟!
弗裡茨·瓦爾特作為球隊的隊長,高高舉起守中的世界盃獎盃,被隊友們扛上了頭頂的畫面,在電視機裡定格了下來,這一刻彷彿讓時間停止了下來,變成了永恆。
燈開啟了,楊誠緩緩的走了過來,他也掉淚了!
“知道我為什麼讓你們看這一段模糊的電視錄影嗎?”楊誠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在更衣室裡響起,外面是可以容納26000人的卡爾·賓士體育場,但是坐在看臺上的,很大一部分都是多特蒙德的球迷。
“當年的那支匈牙利到底有多強大,我不需要多說,你們都可以從這一場直播裡,從解說員的吼聲裡,從比賽的場面上都看得一清二楚,那一場決賽,跟今天的這一場決賽,何其相似?”
“多特蒙德對於我們今天的凱澤斯勞滕,就彷彿當年的匈牙利對於德國,同樣都是實力上有著巨大的懸殊差距,但是德國最終戰勝了強大不可一世的匈牙利,我們呢?我們能夠戰勝多特蒙德嗎?”楊誠幾乎用吼的問著自己面前的球員。
頓了一頓,等到心情有所平復之後,楊誠才繼續動員。
“來到凱澤斯勞滕後,我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作為球隊的精神象徵,作為球隊歷史上最偉大的球員,弗裡茨·瓦爾特卻從來不曾出現在看臺上,從來不曾來看望看望我們?哪怕他給我們一點鼓勵,哪怕他跟我們說幾句話,那都可以給我們帶來巨大的力量!”
“但是他不曾這麼做過,哪怕球隊的球場都是以他的名字來命名,哪怕在凱澤斯勞滕這座城市,他永遠都是精神象徵,哪怕在我們球隊裡,依然還是有無數人都把他視為偶像,但是他卻不曾給過我們一點鼓勵,為什麼?”
“就是因為你們不配!”楊誠吼道。
“從什麼時候,凱澤斯勞滕就開始變得需要靠偶像、靠精神支柱、靠那些對別人炫耀自己球隊當年的豐功偉績來存活?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很可悲?很可憐嗎?難道你們就不能夠象一個勇敢的男人那樣站出來,那樣戰鬥嗎?”
“弗裡茨·瓦爾特的成就是怎麼來的?他和他的隊友是靠自己的努力、頑強的鬥志、視死如歸的精神,從賽場上,真刀真槍的擊敗匈牙利得來的,那時候的他沒有偶像、沒有精神象徵,沒有值得炫耀的一切!”
“如今,我們穿著和弗裡茨·瓦爾特當年在凱澤斯勞滕球隊效力時所穿的一樣的球衣,我們在弗裡茨·瓦爾特所效力過、為之奮鬥過的球場踢球,但是我卻從你們的身上,看不到一丁點弗裡茨·瓦爾特身上所具備的鬥志和意志!”
“這,就是為什麼弗裡茨·瓦爾特不肯來到球場的原因!”
“這,就是為什麼弗裡茨·瓦爾特連最起碼的一點鼓勵都不願意施捨的原因!”
“因為作為一個男人,我們必須要用我們的雙手去爭取自己想要得到的一切,而不是用別人的施捨和憐憫!”
“安德雷斯!”楊誠霍然轉身直視布雷默,“上個賽季的哈勃蘭球場,當沃勒爾和舒斯特爾以勝利者的姿態,用憐憫和同情的口吻安慰你的時候,你的心裡有沒有感到羞恥?有沒有痛恨自己的失敗?有沒有後悔當天的那一場比賽,自己為什麼沒能再多努力一點?多跑一點?”
布雷默面對楊誠的質問,非但沒有反駁,兩眼圓睜,流露出了一種咬牙切齒的痛恨。
他痛恨失敗,痛恨輸球,痛恨自己昔日的好友把他們的同情和憐憫施加在自己的身上!
“奧拉夫!”楊誠看向馬紹爾,“你是基爾斯滕最好的朋友之一,看著你的好友在哈勃蘭球場擊敗你所效力的球隊,而你卻無能為力的時候,你的心裡是怎麼想的?你有沒有摁著自己的心,問一問你自己,你也希望能夠象他一樣?”
馬紹爾也咬著牙,剛剛在觀看直播時被調動起來的情緒,再度被推高到頂峰。
“有!”他狠聲回答。
“還有你,哈里,你有沒有為自己最後時刻的失誤感到慚愧?感到內疚?感到痛不欲生呢?你有沒有嘗試過,在半夜三更,坐在床邊,回想起當日在哈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