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向筑後嬌聲笑道:“她都承認不是瑪依族人了,自然更不會是女皇了……”
“那也未必。”景硯的話沒說完,青鸞接道,“請問諸位宮後,是否都有宮後的玉印。或者這麼說,玉印在,宮後在,玉印不在,宮後不再?”
“是啊是啊。”羽心衣回答道,她現在還後悔,怎麼當時沒有及時阻止青鸞把取到的景宮玉印還給景硯呢?
眼看著筑後也點了點頭,青鸞繼續道:“那麼請問各位,有沒有聽說過依帝也是如此呢?”
“我聽說過。”俏麗的紅衣菱後舉手道,看了看眾人的目光,又訕訕地放下了手。
筑後道:“依帝的身上,也有玉印,或者說,玉璽。玉璽在,依帝在,玉璽不在,依帝不再。跟宮後是一樣的。”
“那麼請問筑後,如果我取了你的玉印,我是否就可以成為筑後呢?”青鸞步步緊逼。
“不能。只有得到玉印的承認,才能成為宮後。只有得到玉璽的承認,才能成為依帝。”筑後的目光突然變得灼灼,“難道跟隨依帝失蹤多年的玉璽在你身上?”
青鸞也不說話,只是伸手解下了脖頸上的銀色鏈子,上前遞給了筑後,道:“你看看,玉璽可是這模樣?”
銀色的鏈子閃爍著光芒,而最奪目的卻是墜子。這也是一枚玉印,入手冰寒,比景硯的玉印考究多了,宛若一隻螞蟻抓著一小塊平整的玉,螞蟻的神情高傲威嚴,印面上兩個細小的字“瑪依天子”清晰可見。玉印在手,竟然從冰寒突然變為炙熱,而且越來越燙。筑後顫抖著將玉印還給了青鸞,看著青鸞將它輕鬆地掛在了脖子上,似乎一點都感覺不到它的溫度,疑慮頓去,躬身行禮道:“築言參見女皇陛下。”
景硯見此,知大勢已去,但猶垂死掙扎道:“筑後,那個玉印,你怎知不是假冒的?”
“大膽!瑪依玉璽,先寒後炎,豈能假冒。帶之安然無事,必為天子。休得再無理取鬧。還不參見。”
景硯的臉色漲得通紅,隨後又由紅變白,眼看著其他宮後都已參見,也只好咬著銀牙,起身上前。
正在這時,“哈哈哈哈!”突然一聲豪邁的笑聲在門外響起。
眾女回頭看向門口。一陣陰風夾著淡淡的黃色的薄霧從席捲起來。
青鸞首當其衝,一愣間,鼻子已嗅進了一些黃霧,頓時腦子暈暈乎乎,連忙閉住了呼吸,同時袖子舉起,掩住了口鼻,身形向景宮內退去。
筑後等見勢不妙,也紛紛掩住口鼻。景硯也掩住了口鼻,但臉上露出了一抹奇異的笑容。
青鸞雖然閉住了呼吸,可是意識還是越來越恍惚,終於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筑後等人沒有暈倒,但黃色的霧竟然越來越濃。
在濃濃的黃霧中,一條人影撲了進來,一把扛起景硯快速地離去。幾位宮後趕緊追了出去。而筑後和羽心衣則撲向了地上的青鸞,想把青鸞帶到外面去。
就在倆人的手堪堪碰到青鸞的時候,又有一道人影撲進門來,一把抄起青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出去。等到筑後衝到門外,哪裡還有人影。
第十二章 仙劫池
青鸞悠悠醒轉,覺得頭暈腦脹,噁心欲吐,額頭冷汗直滲,心情十分煩悶,就像溺水,呼吸不到氧氣。
冷風一吹,稍微清醒了一點,發現視野遠處是閃閃的星光,原來已經是深夜了。掙扎著坐了起來,發現旁邊燃燒著一堆篝火,而對面則盤腿坐著一個穿著深褐色衣衫的男子,火光閃爍不定,看不清楚臉,似乎閉著眼睛。
“你是誰?”青鸞想問對方是誰,卻覺得口乾舌燥,喉嚨也幹得發澀,發疼,聲音嘶啞難聽。
男子默不作聲。
“發生了什麼事?”還是沒有回答。青鸞非常鬱悶,難道碰到了啞巴?回想剛才的事情,似乎自己呼吸進了黃色的煙霧,隨後暈倒就不知道了。這裡看來是野外,他是什麼人,是他劫持了自己,還是救了自己?
口渴得很,青鸞喝了點懷裡取出的水,潤了潤嗓子,感覺好些了,才繼續道:“喂,這裡是哪裡?你是誰啊?”
天哪,難道還是個聾子?問了半天,男子半點反應都沒有,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青鸞覺得百無聊賴,站起身來,發現自己全身痠痛乏力,剛才的噁心感更強烈了,皺著眉捂著胸口開始乾嘔起來。
男子就像一塊木頭動也不動。
乾嘔了好一會,青鸞覺得自己一點都沒有好轉,反而覺得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在她再次昏迷之前,她隱約看到篝火對面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