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委屈都化作了斷線珍珠般的眼淚。
龍葉的眼神很奇怪,有些手足無措,抱不是,不抱也不是,擦眼淚不好,不擦更不好,忖了忖,還是嘆息一聲,笨拙地拿衣袖給她擦臉,低聲道:“對不起。”
“是我不好,沒陰止他們灌你酒。”玄桑看他傻傻的樣子,自己倒破涕而笑了,“你醉到哪裡去了?我長了一晚上都沒找到……”
龍葉的表情更是尷尬,良久,道:“我也記不清了”
清晨醒來,獨自躺在冰冷的赤巖上,沒有花巢,沒有嬌吟的女人,甚至沒有那一大堆空酒罈,唯有一個小小的酒壺狐零零地擱在地上。
莫非是夢?可那一切那麼真實!龍葉深深地嗅了嗅,濃烈的酒味中殘留著一絲熟悉的芳香,細細找遍了周圍,在赤巖下一個不經意的角落裡,他撿起了一枚血色的花瓣。
心中一陣莫名的痛楚和失落,彷彿丟失了最心愛之物,龍葉將花瓣放在白絹中包好,放入了懷裡。
記不清她的臉,彷彿是小桑,又彷彿不是,迷惑的龍葉回到了新房,看到穿得整整齊齊。臉上新娘妝容還未卸下的玄桑,有些失落,更多的卻是自己也不明白的如釋重負。
可是,她若不是小桑,那會是誰呢?龍葉地腦海中突然閃現了一個孤單的身影,是執意不肯替自己主持婚禮怕青鸞嗎?
“我去看看羅落殿下他們可起來了。”龍葉說著,出門而去。
潮水將傳說艦衝回了霧島海岸。
玄炎一個健步,跳上赤礁。
炎舞訝道:“你不走了嗎?”
“我去看看鸞妹妹。”玄炎頭也不回地走了。
炎舞愣了片刻,突然大叫:“喂,等等我。”跟著跳上了岸。回頭,“小冥,你先去把傳說艦藏好,再來追我們!”說著狂奔追去。
傍晚,玄炎帶著炎舞和邪冥找到了重建的血族領地,很快被帶去了見玄桑。
“小炎見過九姑祖!”玄炎一眼瞥見龍葉,大驚,但還是風度翩翩地先向玄桑行禮。
玄桑眉頭一皺,這個“九姑祖,”按輩分來說正確地很,可今天聽起來怎麼特別扭,覺得自己像是個早該入土為安的老太婆。
敷衍地答應了一聲,她將目光投向了龍葉。
同乎同時,玄炎也看向了龍葉,對著這個佔據了絕對優勢的情敵,他頗為無奈。“你怎麼在這裡?鸞妹妹呢?”
玄桑忽略了他話中的深意,反倒開始做起了介紹:“這是你”頗有些難以出口,“九姑家丈。”
“九姑祖丈?”玄炎和炎舞同時驚呼。
炎舞是純粹地驚訝,沒想到這麼老的人幾天沒見竟然嫁人了,功夫還真的不是普通的蓋地,玄炎地表情則要複雜的多,他愣愣地盯著龍葉,突然開口邀道:“不知九姑祖丈可願與我出外一敘?”
玄桑皺眉輕叱:“小炎子,你幹啥?”
玄炎躬身一禮,以示告罪,隨後依然挑畔地看著龍葉,語氣中充滿了敵視,“怎麼,不敢嗎?”如些咄咄逼人的玄炎估計青鸞看了也會覺得陌生吧。
龍葉笑道:“好。”竟然無視玄桑眼神有阻止,與玄炎步出新居。
兩人來到了不遠處的小山坡,站在頂上,四面盡收眼底,也不怕被人偷聽。
“有什麼話,說吧!”龍葉道。
玄炎沉默了片刻,卻不知道從何說起,半晌,問道:“你跟我九姑祖成親了?”
“嗯。”龍葉含糊地應了一聲,不置可否。
明明問的時候就預料到了答案,但玄炎依然很吃驚,情敵成親了。他應該高興,可不知為何,他有眼前卻閃過了青鸞受傷的表情,隨即心中騰起的竟是一團怒火。
“那我鸞妹妹呢?”玄炎寒聲道。
“你是說青鸞?”龍葉皺了皺眉。
玄炎以為他在假裝,轉身冷笑:“別說你不記得她。”
龍葉苦笑道:“我真的不記得她,但,但……”
“但什麼?”
“很熟很親切……”龍葉說著。突然一又黑眸反過來打量玄炎,“你很關心她?”
“是!”玄炎地心中湧過一陣苦澀,但回答得斬釘截鐵。
“你——愛她?”
“是!”玄炎的表情有些受傷,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啊!
龍葉沉默了片刻,平靜地道:“你能將我們的故事告訴我嗎?”記憶中的空白時間跨度太長,他也察覺到了。
這一刻,玄炎有些猶豫,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