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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斌的驍勇與殘忍讓他成了在場所有人注目的焦點。儘管他在當地是個陌生人,但婆羅門和剎帝利們依然將他視為己方種姓群體的中流砥柱,紛紛以他為核心,對其他低等種姓和賤民展開攻擊。而低等種姓及賤民們自然也清楚,只有殺死這個引起這場血腥事端的婆羅門,才能瓦解敵方的鬥志,取得鬥爭的勝利。
賤民們的想法非常合理,可惜現實卻無比無奈。三番兩次的攻擊不但沒有傷到楊斌分毫,反而斷送了不少好手,白白提升了楊斌的威名。一些膽小的賤民甚至已經將楊斌視為夢魘,一見他衝過來,立即器械而逃。只有極少數與楊斌有著血海深仇而又不失血勇的人,能夠絲毫不恤己命地與楊斌拼命嗎,那名手執長矛的年輕賤民就是其中之一。
眼看著尖利的矛尖就要觸碰到楊斌的胸膛,年輕的賤民一陣激動,他的心彷彿跳到了嗓子眼裡,砰砰的心跳聲如戰鼓般在他耳邊震響。他甚至能夠想像當眼前這個可惡的婆羅門被他挑在矛尖舉上半空,在場的人臉上會是何等的震驚。他,一個年輕的賤民將會成為這一地區的英雄是的英雄但英雄之夢還未圓,年輕賤民的眼前就突然失去了目標的身影。年輕賤民收勢不及,手中的長矛猛然扎進了楊斌身後另一個剎帝利的身體。
自以為必殺的一擊落了空,讓年輕賤民一時之間有些驚慌失措。他緊張地左右張望,尋找楊斌的身影,卻悚然發現楊斌已經彎著腰矮著身竄到了他的身前,而他手中的長刀,正緊貼著長矛的矛杆削向他的手指。
年輕賤民只覺得頭皮發炸,本能地鬆開了雙手,向後退了幾步。
但楊斌的動作實在太快了,他如豹子一般快速衝過年輕賤民的身側,手中的長刀幾乎是貼著地面一劃而過。
年輕賤民只覺得腳踝一涼,隨即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在他努力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卻驚恐地發現他的兩隻腳已經不在腿上了。這時候,他才感到疼痛襲來。
楊斌沒有再理睬這個膽大包天的賤民,他又忙著撲向了新的獵物。但緊隨在他身後的婆羅門和剎帝利們卻不會放過這落井下石的機會。他們一擁而上,興奮地將手中的刀槍棍棒往哀號著想要從修羅場爬離的年輕賤民身上招呼。
不一會兒工夫,年輕賤民的哀號便休止了,人群緊隨著楊斌前進的方向散去,現場只留下支離破碎的肉塊和大灘的血沫。
楊斌越來越喜歡這樣的遊戲,他不再施展一擊必殺的技藝,總是用最快的速度剝奪對手的反抗能力,然後把他們留給身後的“追隨者”們處理。
有這樣的大將衝鋒在前,婆羅門和剎帝利組成的“大軍”自然所向披靡,殺得賤民們節節敗退、死傷慘重。
待婆羅門和剎帝利“大軍”追逐著潰不成軍的賤民們逐漸遠去後,本應沒有任何活人的修羅場中竟然出現了一點點動靜。
在一片血泊與殘缺不全的屍體堆中,一隻手突然顫動了兩下,隨後,動作幅度越來越大。很快,手的動作從顫動變成了摸索,再變成推拉。
經過一番努力,手的主人艱難地從堆積如山的屍堆中掙出了半個身子。雖然滿身血汙,但從他的穿著來看,他分明是一名婆羅門僧侶。
僧侶的另一隻手臂早已被砍斷,似乎腿腳也受了很重的傷。他憑著一隻手努力挪動著身子,卻始終無法從屍堆中將自己的下半身拉出來。
僧侶喘著粗氣,失血過多讓他身體虛弱,神思恍惚,才一會兒功夫,就累得氣喘吁吁。他仰面躺倒,毫不在意地枕著殘肢斷臂。他需要休息一下。
正午的陽光十分耀眼,整個天空都彷彿被刺目的光線沾滿。即使閉上眼睛,僧侶的眼前依然紅彤彤地一片。
“若是有片樹蔭遮擋一下那就好了”僧侶這樣想著。
但奇妙的是,這個念頭剛剛從腦海中冒出來,陽光給僧侶帶來的赤紅與火熱就真的消失了。
僧侶驚喜地睜開眼睛,卻看到他的身前矗立著一個巨大的陰影。與此同時,還有陣陣溫熱的腥風夾雜著低沉的雷鳴吹拂在他的臉上。
這種腥風,僧侶似曾相識,他曾經在一頭老虎的嘴裡聞到過類似的味道。那低沉的雷鳴聲也與老虎準備發動攻擊時的低吼相似。
“老虎?”僧侶哆嗦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瞬間,也許是好幾分鐘,當僧侶的眼睛好不容易適應光線的變化,他終於看清了眼前這巨大陰影的真面目。
“啊啊啊啊啊”僧侶尖叫起來,他從來不知道他的嗓門原來可以拉到這樣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