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麗垂頭喪氣,沮喪得像個沒有要到糖果的小孩。
楊斌被她的模樣逗樂了,索性將她一把提起來,橫著抱在了懷裡。
艾米麗這下開心了,一把摟住楊斌的脖子,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費西對楊斌和艾米麗的行動很是不滿,他快走了兩步追到沙曼身側,問道:“尊敬的沙曼祭祀,你為什麼要帶著這兩個白鬼?”
沙曼也不瞞費西:“菲爾大人是神靈的客人。”
費西頓時愣住了,呆立在原地沒有動,待沙曼走出去好幾米,才叫道:“這不可能!神靈不會放白鬼進入神山的!”
沙曼轉過身來,嚴肅地說道:“不要有任何疑問!費西祭祀!如果他們不是神靈的客人,神靈自然不會讓他們進入神山!一切都是神靈的意旨!”
費西不說話了,雖然他對沙曼有著種種不滿,時刻覬覦著他的地位權勢,但作為一名土生土長的祭祀,他從沒想過違背神靈的意旨。既然沙曼這麼說了,他也就只能閉上嘴巴,靜看最後的結局如何。
在鬱鬱蔥蔥的原始森林中行進了大概一天的時間,四人跟著手杖的指引,來到了一處瀑布。瀑布很高,很急,流水長年的衝擊在瀑布下鑿出了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潭。這一路上,很奇怪地沒有出過半點狀況。按理來說,既然前面他們在一開始就碰到過像大蚯蚓這樣的精怪,之後的旅途上所遇到的危險只會越來越多,但情況卻和預想的完全相反。楊斌看著手杖的指引直至這深潭的中心,心想:“看來今天要出狀況,也是出在這個深潭中了。”
果不其然,楊斌神使一掃之下,發現這深潭足有兩百多米深,應該是當初瀑布的流水擊穿地面薄薄的一層岩層後打通了隱藏在其之下的洞窟所致。水潭底部有一條彎曲盤繞的地下河,向來就是通往神山的道路。不過,這條道路對普通人來說根本是一條死路。雖然理論上人類在器械的幫助下可下潛至1000~2000米的深度,但當今世界的最深潛水記錄也不過是170米而已。要想潛入這兩百多米的潭底,然後再沿著蜿蜒的不知多少長度的地下水道前行,那隻能是非正常人類才會乾的事情。而楊斌,顯然不是正常的人類。
事實上,在場四人中,唯一會在這水潭中喪命的,只有費西。楊斌和艾米麗自不用說,沙曼既然被選作引路人,自然會有保命的法門,只有費西是自己硬湊進來的,要想順利透過水道,沒有別人的幫助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費西對自己將要面臨的危險一無所知,而沙曼偶爾瞥向費西的目光中隱藏著得意與猙獰。楊斌心中冷笑,不知打什麼主意。
四人下到潭中,一個勁地往下沉去。費西一開始倒也冷靜,但很快,他便發現情況不太對勁。下沉了好一會兒,還沒有半點要到底的跡象,而他的胸口已經開始發悶了。而潭中的漆黑環境更是加重了他的恐慌。就在費西亡魂大冒幾乎就要不管不顧地張開嘴巴吐出肺中濁氣的時候,一隻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背脊上。費西驚嚇之下,嘴巴一張,一大串的氣泡就從他的口鼻中噴了出來。
費西以為自己要死了,正想用最後的一點力氣罵聲“沙曼!我**媽!”,就在此時,他突然發現一股清涼之氣從那手掌上流入他的體內,隨即,他便感覺到自己因水壓和缺氧而引起的種種不適都在這清涼之氣的流動下迅速地消退了,而原本漆黑一片的水底,也漸漸看得清楚了。
驚魂初定,費西轉過頭去,卻見楊斌正在他身後,朝他微微一笑。
費西正想說句感謝的話,卻赫然發現自己的口鼻彷彿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費西知道自己這條命是楊斌救的,原本對楊斌的敵意瞬間消融,朝他欠了欠身,表示感謝。
沙曼在一旁心中氣悶,不知道這楊斌是怎麼想的,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突然出手相救。要知道,這是多麼好的一個機會啊?
但事已至此,沙曼也無法可想,對於費西投在他身上的如刀般的仇恨的眼神,沙曼選擇了視而不見。
有楊斌在,此後的一路上儘管有種種危險阻撓,但一行人都很順利地逢凶化吉了——事實上,在楊斌的眼中,根本沒有什麼兇險。
從地下河上岸後,四人又在一條迷宮般的地下洞窟中摸黑走了近兩天,終於到達了一處有光亮的地方。
只見在一處廣闊的地下洞窟中,有一熔岩湖在沸騰翻滾,奇怪的是,這些熔岩似乎被什麼東西壓制住一般,不管如何咆哮沸騰,都不能衝出熔岩湖半部。而楊斌一行四人,雖處熔岩湖岸邊,卻沒有感到半點熔岩的炙熱,彷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