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華、花姐和國詩三人實在是太引人注目了,如果就原來的樣子出去,除了引來圍觀以為,什麼事情也辦不成。現在的裝扮雖然粗糙和國華在“黑月洞天”學到化裝的技法相差十萬八千里,但在黑夜裡面倒也能應對。
兩人頭戴斗笠,身穿褐色布衣,一副鎮上普通居民的打扮,並肩行走於緊靠鎮上居民區的青島鎮二橫街上。兩人走走停停,在各間商鋪進進出出,對著各間商鋪內的一些物品指指點點,就如一對普通的飯後逛街的夫婦一般。
“夫君,你看看這盤子。”
在一家貝殼手工藝品店前,國詩指著店門口展櫃上擺著的一個七寸大小由海螺粘造而成的果盤,跟國華說道。於是兩人便走了過去,研究起了這果盤來。
“兩位客官真是有眼光,這是我店的林師傅的作品,林師傅可是青島鎮上……”店內的夥計看兩人貌似對果盤有興趣,便殷勤地過來介紹了。
兩人裝作仔細地傾聽著夥計的介紹,有時還插上一兩句問問果盤是否裝載哪些糖果之類的話語,夥計便介紹得更加來勁了。直到旁邊的另外一家雕刻著魚蝦各種海中生物或者海邊風光的木雕店,進來了幾名客人,兩人才託辭要再考慮考慮離開,那夥計是失望不已。
兩人離開那家貝殼店後,便在旁邊轉進巷子裡,然後消失在黑暗當中。
……
章大民大概四十多歲,身體有些肥胖,表面上是這家木雕店的老闆,蓬萊門幫眾之一,暗地裡他卻是蓬萊門海堂的副堂主。蓬萊門海堂青島鎮的指揮部並不是那個位置在碼頭,擁有蓬萊門幫眾最多的蓬萊運輸行,而是設在這麼一條並不算太起眼的街道上的木雕店。這個訊息如果不是彭萬財告之,嶺南派的眾人只怕是無法相像得到。
木雕店的後堂裡面,章大民和那幾名客人從地下密室裡面出來,章大民雖然是海堂的副堂主,但在這幾人面前卻表現得非常恭敬。
“幾位使者,這是章某人的一些心意,請笑納。”章大民將從門口進來的一名掌櫃端在手上一個盤子內的幾個小布袋,奉上給了那幾名客人。
那幾名客人,稍稍地拉開布袋一看,原來是一錠金子,看樣子應該十來兩重。
“章堂主,你這是什麼意思?不用做這一套,大長老那邊,你只要按照她的吩咐,中秋那天把事辦好,這比我們說一百句都有用。”一名像是領頭一樣的客人有點嚴厲地向章大民說道,但手中的布袋卻沒有還回去。
章大民也是個人精,忙陪著笑臉說道,
“眾位放心,章某一定聽從大長老的指示,絕對不會壞了任務的。這些只是眾位兄弟的辛苦費,讓大家喝口茶而已,望各位笑納。”
“既然是章堂主的心意,我們就卻之不恭了。章堂主請切記任務之事,萬不可有任何紕漏。”
那名領頭的客人再三叮囑了一下章大民就離開了。
“堂主,那群奴才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呢,不過是暗堂小隊長而已,要不是仗著他們的主子……”旁邊的那名掌櫃是章大民的心腹,等那幾名客人走了之後,有些不平那幾人的囂張態度。
“大龍,別說了,上面的事情輪不到我們管,大長老現在是主子,我們就按照主子的意思去做,你馬上去叫同安他們過來。”
那名心腹的掌櫃領命馬上就出去了,章大民坐在了後堂太師椅上,像是在思考。後堂屋頂上的月光找不到的陰暗之處,兩個黑影一動也不動地伏在黑暗當中,正是國華和國詩。
同安應該是指蓬萊運輸行的實際上掌事的二掌櫃郭同安,看來是要佈置行動了,國詩和國華相互對視了一眼,都讀懂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
青島鎮東邊青島碼頭旁邊的碼頭大街上,蓬萊運輸行的一群搬運工們前額統一紮著一條青色的頭巾,正圍坐在一個大倉庫門前的地上賭錢。
“四五六,怎麼又是大,連續開了三盤了。”一個三十多歲體格健壯額頭上有一道傷疤的搬運工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石頭,你再借我點錢,下次我得跟你下才行,你贏得還多點。”那搬運工又轉頭對著旁邊一名搬運工說道。
“哪贏了多少,沒輸而已,疤哥,這是三錢銀子。”
那名搬運工自然是石頭,他給了疤臉搬運工一把銅錢。跟著國華一行人到了濟南城以後,石頭就不聲不響地來到了這裡。憑著那和別人自來熟的本領,雖然才來了幾天,卻已經和不少搬運工成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蓬萊運輸行的搬運工雖然只是蓬萊門外圍弟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