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必將艱苦卓絕。他如此下結論,不由長長嘆口氣。此時,遠處傳來戰鼓轟鳴的聲音,他抬眼定睛看去,目力正好可以隱約看見對方軍旗上的“龍”字。龍傲天行軍速度實在太令人匪夷所思了,僅僅用了四天半就趕到劍閣,開始為攻城作準備。此刻雖然無法看見對面軍營中的具體狀況,但林峰正已經猜到對方定然是在操練隊伍。跟著龍傲天大軍度過了不短一段日子的他明白,即便是身後這支朝廷最精銳的部隊,在紀律的嚴明程度上仍遠遠不如龍傲天大軍。對方的兵士,完全是靠著一種信仰,一種對龍傲天的近乎盲目的崇拜支撐著打仗作戰、攻城拔寨。相比於他們,寧朝南方在和平安定環境下生活了近百年的大軍已經完全腐化墮落,軍備廢弛,毫無軍紀可言,甚至已經不能用“金錢”“美人”等詞來形容支撐他們作戰的動力,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作戰的動力,遇上敵軍不是繳械投降就是瘋狂逃跑,這樣的軍隊,怎麼可能是龍傲天大軍的對手?
所以龍傲天剛起事的時候僅僅只有十萬的軍隊,卻可以將蜀地、江南近百萬的雄師打個落花流水,屢戰屢勝,甚至創造了百戰不敗的神話。
好在沈國遠的軍隊和南方的軍隊完全不同。他們常年與剽悍的柔國鐵騎作戰,軍紀嚴明、戰力強大,更重要的是他們與柔國作戰,為的是祖國的榮譽,是信仰,這信仰雖然不如龍傲天大軍中兵士對龍傲天的崇拜那樣盲目,卻也足以令這些兵士肯吃苦耐勞,肯為勝利付出自己的生命。所以這群軍隊,遠遠超過南方那群酒囊飯袋,他們才是王朝的支柱,也只有他們可以和龍傲天大軍一戰!
想到這幾天他見著的己方兵士,看見他們不輸於龍傲天大軍的精氣神,林峰正一顆忐忑的心微微放鬆。“至少,還有他們可以指望。”林峰正如此想道,嘴角溢位溫和的笑容。
就在此時,一個藍色的身影款款向他走來,面含笑容,對他淡淡說道:“峰正。”眼中卻滿含柔情。
林峰正心裡一喜,正欲伸手將念君攬入懷中,突然想到之前伍仟盅叮囑的話,於是一隻手硬生生在空中停住了。
念君看著他的動作便將他的心思猜中了。輕輕搖頭,她嘴角依然保持著笑容,對林峰正說道:“峰正,你在想什麼呢?”
收起飄飛的青絲,林峰正看向關外一片營帳,說道:“在想即將發生的大戰——兩軍逐鹿,不知誰勝誰負。”
低眉,念君淺笑道:“依我看我軍得勝的可能性十分大。”
“呵呵,”以為她是在安慰自己,林峰正輕輕搖頭,道,“君兒,你又不懂軍事,何以見得我方必勝?”
念君便柔柔說道:“我雖不懂軍事,可是這幾天見著王爺,見著伍先生,還見著許多普通計程車兵。我看見他們無一不對這場大戰抱有極大信心,這說明在他們心中,這場戰鬥必勝。如果他們都認為自己必勝的話,我想勝利的可能性應該是極大的吧。即便情況沒有他們想的那麼樂觀,有這麼好的心情,士氣一定大盛,士氣大盛,打仗勝利的機率不就會上升很多嗎?”
聽見她的言語,林峰正輕輕搖頭,不語,目光依然落在對方的營帳上。念君不知,沈國遠、伍仟盅露出自信的神情,是為了給士兵加油鼓勁,心裡卻不見得有這麼樂觀;普通計程車兵同樣露出自信的神情,則是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內心的焦慮不安而被扣上一頂擾亂軍心的帽子:總而言之,在這些人心中,信心恐怕還是十分有限。更何況,“我軍將士露出自信的神色,對面百戰百勝的龍傲天大軍中的將士,恐怕比我們還要有信心百倍。”他如是想道,心裡的焦慮反而又深了一層,當然並沒有表現在面上,在唸君眼中,他依然是一副樂觀自信的模樣——就像念君口中的將士一般。
就在此時,城牆外出現一個黑點,這個黑點越來越大,最後變成一個御劍飛行的人。
看見這個人的面容,林峰正輕輕一笑,大聲說道:“伍大哥,你終於回來了,龍傲天又對你說說了些什麼?”
來人正是伍仟盅,今日一早便受龍傲天相邀前去龍傲天的大營,直到此刻才回來。他一落到城牆上立即罵了一聲,道:“這個龍傲天,盡問些刁鑽的問題,老子胡扯的東西哪能應付得過來!還好老子聰明,用‘不知道’敷衍他才沒有露陷,要不然被他看出破綻來老子就回不來了!”話落將一壺酒猛地朝嘴裡一灌,順便又罵了好幾句。
見狀林峰正淡淡一笑,不住搖頭。
就在此刻,一個兵士打扮的人飛速衝動三人面前,向伍仟盅行禮,說道:“報告軍師,王爺有請!”
“哦?他竟